倾城公子想要追上去,岂料遥姑姑从侧门出来,挥着锦帕,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哎哟,公子啊,纹月姑娘可是昨夜可是侍候了赫公子,总得让她歇一歇吧,我们卿月阁里这么多姑娘,公子再挑一个……不过接客的如今还没起呢。”想到什么又忙加了一句。
“那卿颖姑娘呢?”
“难道公子不知道卿颖姑娘已经被刚进来的明亦王爷包下了。”说完扳着指头数了数,“要不就纾琴姑娘吧,人如其名,弹得一手好琴,保证让公子如痴如醉。”
倾城公子也好说话,扇子一合,咧嘴妩媚一笑:“就她了,姑姑快些领本公子去吧。”
早已上了四楼进了卿颖姑娘的房间里,卿颖睡在齐寒亦温热的胸膛上,声音软软的:“卿颖去虞城专门寻了城主,并试图打探到春秋令令的用处,可是城主只知道这春秋令须得配上顾家后人的春秋图才有用。”
“春秋图,可知是什么。”
“不知道,虞城主当年与顾启的儿子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齐寒亦面色一凛,用力推开她:“准备热水。”
卿颖满是失落的披好衣衫起来出门吩咐小厮准备热水,又回了房间坐下来,齐寒亦躺在床上看不出情绪,她也晓得主子的性子,等着热水上好了,齐寒亦光着上身下床来,目光落到蹲在角落里的身影,拿着茶壶走过去,水从壶嘴中涌出,还在自顾自发呆的春丫头歪了脑袋,摸着有水惊得站了起来:“发洪水了……发洪水了!”等完全清醒,就见卿颖嘴角忍着笑意,而目光收近,面前男子光着上身,“啊!坏人,走开……”双臂挥舞着。
齐寒亦不理她的张牙舞爪,进了木桶里,卿颖准备上前,“你先出去,春丫头过来。”卿颖才失神的出了房间,春丫头则是傻傻的站在原地,齐寒亦一记冷光射去,“过来。”
春丫头是在禁不住他冰寒的目光,诺诺的上前,拿起锦帕擦着他的身子,在见到他背后大小不一,新旧的伤疤时,放轻了力道:“奴婢能知道主子背后的伤是怎么来的么?”许久不见他回答,便撅着嘴表示着不满。
齐寒亦把手臂放在木桶边沿,手指轻轻一颤,声音沙哑了许多:“旧的伤疤是从小在匈奴当质子时鞭打的,大部分都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如今说来分外轻松,却没人知道他当年有多隐忍,“在战场上刀剑无眼,亮你的身手再好也不会不受伤。”
“为什么主子要去战场,皇子不应当是都在宫里的么?”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天,春丫头也了解了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只是不愿意把自己的懦弱展现给人看,不知不觉的她便心生怜惜,觉得他比自己还要可怜,自小没有母妃,不受皇上疼爱,一个人去匈奴那该是多么难过。
齐寒亦冷哼一声,语露不屑:“呆在皇宫里的养尊处优的皇子只懂得用人算计人罢了。”
这句话对春丫头来说是不大明白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那主子是用什么来算计人的?”
“是用最可怕的人心。”
“咚,咚咚。公子可是沐浴完了?”门外卿颖恭敬的声音响起。
“进来。”卿颖推门而入,吩咐小厮迅速收拾好,等房间内恢复原样,才重新关好门,齐寒亦轻咳了一声,“给她拿件新的衣衫。”
屋子的气氛压抑的很,春丫头不做声换了衣裙,便借故推门出去,站在外面的走廊里,看着下面越来越热闹的人群,心里才渐渐安定下来。
回到府上已是傍晚时分,府里曲回走廊里亮着孤寂的红灯笼,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走着,走到尽头,齐寒亦突然转过身来,春丫头伸出去的脚忙缩回来,头顶响起暗沉的声色:“今晚你便早早去休息,明日一早再来本王房里。”
“是。”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如临大赦般匆忙离去。
在明城王爷书房里,齐寒冰与远袭面对面坐着,远袭见齐寒冰面色不佳,以为是因为昨夜静妃的事,便出声安慰道:“既然此事是由皇后处理,定然会给碧妃一个交代,王爷不要太过担心。”
远袭话音落,齐寒冰已是叹气连连,自己苦笑道:“母妃的事,再听到是皇后处理,我就不担心了。”
“那王爷为何还是如此唉声叹气,可是遇上了更为棘手的事情。”
对于春丫头的事情,齐寒冰怎可能脱口而出,就连他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心,于是勉强笑了笑,“蒙水城不是在七八月份的时候朝廷便拔下银两修筑水渠了么,怎么如今却发生了洪灾一事?”
远袭来就是找他谈此事,缓缓说出了来意:“王爷,今次来便是母后让我特意来请你,请旨去蒙水城探查情况,并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在朝中的势力甚少,这次便是好机会,母妃相信你可以做好,这样就可以有更多大臣主动靠拢过来。”
齐寒冰也如此考虑过,不过他觉得更重要的是这次发洪水的真正原因,面色变了变才道:“皇上定然要派一个刺史大人,驸马可知皇上心中的人是谁?”
远袭清朗一笑:“王爷觉得我去如何?”
此话一出,齐寒冰松了一口去,连忙点头:“甚好。”
“那此事便如此定了。明日早朝时我们也要配合一番,为了不让他们怀疑,也不能让皇上猜忌。”远袭普通面容上觉得轻松了许多,又暗叹朝中势力暗潮涌动,稍是不慎便会尸骨无存。
齐寒冰忙起身客气的远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