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手去掀白布。

旁边的人只当是死者家属,也没阻止,甚至还有人跟他说了声节哀。

罗昱掀了一个,不是。又掀了一个,还是不是。阿旺也帮着掀,主仆俩边哭边掀,一个叫“哥”,一个叫“大爷”。

等就剩最后一个的时候,罗昱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手指碰到白布还没掀起来,便抱着那具身体嚎哭起来,阿旺也跟着哭。

就在这时,罗昱突然感觉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说道:“你在做什么?”

罗昱抬眼一看,赫然便是他哥。

“哥啊,你回来看我啦!”罗昱以为是他哥的鬼魂回来了,上去就抱住了罗展,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哥你别走,我舍不得你走。”

罗展本来正跟县尊汇报这次剿匪的情况,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嚎哭声,而且一口一个哥,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他家罗昱。

罗展也不知怎的,竟被那声音搅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眼前总是出现罗昱痛哭的画面。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跟县尊告罪一声,大步去前厅查看。

哪知还真看见他家弟弟和阿旺抱着也不知是谁的尸体嚎哭,还管他叫哥。

罗展不大高兴,怎么能逮着人就叫哥呢?可又心疼他弟,看哭得嗓子都哑了。

他也没弄明白他弟咋就哭得这么伤心,以为是触景伤情,便抱住他柔声安慰:“哥不走,哥一直陪着你。”

罗昱听了心里一喜,可是又想到如果他哥不走,岂不是不能投胎了,误了时辰更有可能投不到好胎,他不能这么自私。

本来罗昱以前没这么迷信,可他是去过地府的,又是陈丰把他送过来,现在哪有不信的道理。

想到这儿,他又问道:“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所以不能安心的走啊?”

罗展:“……”

“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能去书院念书。”罗昱抹了抹眼泪道,“你放心吧,过了年我就去,争取考个状元,以告慰你和咱爹的在天之灵。”

罗展:“……”

罗昱看他哥不说话,怕被人听见,又小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咱爹的仇还没报。这个你也放心,我定会把那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便是皇帝老儿害了咱爹,我也有办法打进他的老巢,手刃仇人。就是时间会久一点。”

罗展:“……”

罗昱见他哥还是不说话,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了,哥你是不是觉得到死都没娶个媳妇儿有点儿不甘心,下去也没办法跟爹娘交代?”

罗展:“……”

罗昱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我会给你烧个媳妇儿的。”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平板电脑上看到的广告,兴奋道,“哥,哥,地府也有婚介所的。”怕他不明白又解释了一下,“就是有媒婆专门给介绍对象的地方,叫一线情缘。里面有姑娘也有公子,可以见面相看,到时候你带咱爹娘去给你参考一下。”

罗展:“……”

罗昱说完又抱着罗展哭上了,“哥我舍不得你,再让我抱一会儿你就去投胎吧,别误了时辰。”

罗展一把烀到罗昱的脑袋上,气道:“小兔崽子,你哥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罗昱一脸懵逼,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哥是热乎的啊,而且有实体,触感是真实的,根本不是他想象的灵魂出窍。他赶忙去掀那白布,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

“哥……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罗昱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魔怔了,认定最后的白布下面那人就是他哥。也许是听了阿旺的话先入为主,也许是太害怕最后的亲人也没了……这让他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正常的判断。

失而复得让罗昱抱着他哥又哭又笑。罗展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会以为我死了,你哥我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人吗?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呢。”

罗昱抱着他哥又哭了会儿,冲着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阿旺招手。

阿旺乐呵呵的跑过来,“少爷,大爷没死,太好了!”

罗昱问道:“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跟你说大爷死了?”

阿旺挠挠头,努力回想了一会儿,道:“我记得他长得不高,皮肤有点儿黑,眼睛很小……”

罗展根据阿旺说的想了一下,有点儿无奈道:“我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了。这人刚来没多久,不大认得清人,经常有人被他弄错。”

“……脸盲啊!”罗昱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这样的人也能到县衙工作?”

“他是黄主簿的内侄儿,本来是做文书工作,不知是谁把他叫出来帮忙。这件事我会详查。”罗展有点儿不满,事虽不大,却害得他家弟弟哭了半天,他快心疼死了。

咦?也不是全无好处,“你刚刚说过了年会去书院,还要考个状元?”虽然他是打算送罗昱去念书,可他弟却一直没松口,这下总算成了。

罗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哎哎,大夫你都不消毒一下就直接上药了吗?”罗昱想反悔又不好意思,眼睛四处乱看,半晌不说话,直到他看见给伤员包扎的大夫竟然不消毒才出声询问,正好转移话题。“还有他胳膊上的伤口有点儿深,最好缝合一下,容易愈合。”

常大夫今年50多岁,已行医多年,头一次听见有人质疑他的医术,便有些着恼,抬头看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更是不悦。不过他也怕山外有山,万一这少年旁边站着的青年医术高明呢,岂不是自打脸了。他压下心中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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