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还没有出来,他一定很危险,我看到他满脸都是血。。。。。

我说不下去了,心好痛,无法呼吸。

安子浩看我情绪激动,安抚道:正常的头部手术都得这么久,不怕,来,让护士帮你拔,我扶你一起过去。

护士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反对。

我一起身,顿觉天旋地转,安子浩一把扶住我,我半靠在他身上,几乎是飘到了手术门口。

手术门口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墙上的红色警示灯冷冰冰地亮着,我悲从中来,对安子浩说:你看,他都快死了,外面却一个陪他的人都没有。

无限心酸。

安子浩说:已经通知了他的朋友,就在路上。

停一停,又说: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

我摇头,说:再等等,他只有寡母稚子,还远在北京。

墙上的秒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千万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袋里乱蹿,我越想越怕,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安子浩一直揽着我的肩膀,他手掌的热力是这个世界我唯一能感知的温度。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跳起来,扑了过去,医生向我点点头,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无疑是天籁之音,我一喜,眼泪又出来了,我紧抓安子浩的手,神经质般反复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安子浩不语,只是紧紧地揽着我。

杜崑脱离了生命危险,可一直昏迷不醒。我去见主治大夫,他向我保证: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撞到头部的病人都会昏迷一阵,什么时候醒要视个人情况而定。

我已经很满足了,对医生千恩万谢,然后退出去守着杜崑。

第二天,第三天,杜还没有醒过来,他的朋友,下属,和同事,潮水一样一bō_bō地来看他,又一bō_bō地离开。

第五天,他的母亲和儿子赶来了,看着他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哭成了泪人。他俩并不怎么搭理我,偶尔投过来目光,也满含敌意。

我已经顾不上在意这些了,一直是无神论的我,现在每晚都跪在窗前祈祷,我虔诚地向上天祷告:只要他醒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我会二话不说就和他结婚,我会一辈子对他好……

学校给了我一个长假,安子浩总是默默的在身边陪着我,他不怎么说话,只是日复一日地开车载我去医院,买汤汤水水回来逼我喝。

我最近胃口奇差无比,稍微吃点东西就马上跑厕所去吐,每当这个时候安子浩都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也许是痛惜,也许是无奈。

到了第十天,杜崑还没有醒过来。我已经接受了现实,每天帮他擦身子,刮脸,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我不愿意离开他一步,时时刻刻都在期盼奇迹的出现。

苏沫来了,她短发大眼,时髦而又干练。她风风火火地带了几个专家,检查,会诊,结论一样:没有生命危险,继续等,随时会醒。

我陷入深深的无奈和煎熬中,可杜崑的母亲和儿子却像看到了救星,苏沫搂着胸前孩子小而软的身子,细声细气地安慰他,孩子一下止住了眼泪,平静下来了。

我也觉得她像钢铁不入的女战士,她从来后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冷静沉着,忙碌地找医生,查资料,安抚老小。

直到某个夜晚,我来换班,看到她一个人蜷缩在杜崑的床前,身体微微颤抖——我知道她在哭。

我心绪万千,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她反过来抱住我,哽咽着说:他会没事的吧,童青!他一向身体素质很好,大三的时候他踢足球骨折,二个半月就完全康复了;我们创业那会儿,他每天晚上只睡三个小时,第二天一样精神奕奕,他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

我胸前濡湿了一片,我知道,那是眼泪,也是眼前这个女人对他的眷恋。

我拍拍她的肩膀,向她保证:一定会醒过来的!

当天晚上,苏沫不肯回去,她说她第二天就得离开,想守他最后一夜。我无法拒绝一个女人对他的情意,这个时候,对每一个真心爱他的人,我都心怀感激。

也许是累到了极点,回去后的我竟一头栽到了黑甜梦乡,睡得天昏地暗。等我挣扎着醒来时,手机上竟有几十个未接来电,有医院的,安子浩的,还有苏沫的。

我颤抖着拨了回去,杜崑醒了。

挂了电话,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了,满脸都是,流到嘴巴里,我尝一尝,居然是甜的。

我急匆匆地赶到医院,一路狂跑,最后兴奋地推开了杜崑病房里的门:杜崑正坐着喝榨的果汁,他的母亲,儿子还有苏沫团团围在他的身边。

我心潮澎湃,一步一步走过去,双眼含着热泪。

杜崑直直地看着我,眼中突然浮现出疑惑,他说:这位是?

我如被一道响雷劈到头顶,顿时步履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地上。

苏沫带我到医院门口,抱歉地说:童青,他出现了阶段性失忆,只记得我怀孕了和他吵架。

我去找主治大夫,他说:人的大脑构造奇妙,他这种情况不是个案。什么时候能记起来这说不好,也许下一秒,也许永远都想不起来。

我不甘心,带着对戒又去找他,他两眼茫然,我急了,拿着对戒在他面前晃,大叫:你再想想,咱们因为这个还吵了一架。

他皱着眉,突然抱着头大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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