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脸色苍白,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往里面走了,就在那里等人来救我们,我也不去了。”

付宗明伸出手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却听见怀里的人一声闷哼,他连忙放开手:“疼不疼?”

“没事。”顾苏有些焦急,拉着他的手要往后退,“我们先离开这里。”

“哗啦啦……哗啦……”

铁链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地道尽头,他的身边萦绕着幽幽的鬼火,他侧着身体,一寸一寸挪着步子。

“嘶……嘶……”

一阵嘶哑到无法分辨的声音从那个身影的方向传过来,他似乎在说话,发出的却净是些古怪的声音。

他似乎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出了这么长以来第一句话:“我知道……你会回来。”

他的声音还是嘶哑难辨,努力听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付宗明想也没想,将顾苏护在身后,将随身带着的鱼师拿了出来。

那人似乎偏了偏头,仔细辨认他手中拿的什么,看清后竟然浑身一抖,大笑起来。

那笑声y-in森恐怖,回荡在狭长的空间中,震得人耳朵生疼。

“你……拿着杀你的凶器,哈哈哈哈哈哈!”

顾苏扯了付宗明一把:“他的锁链只有这么长,我们走,不要在这里。”

那人伸出一只满是泥污的枯枝一般的手:“你来,不就是来陪我,走什么?你想走,他未必想走。”

付宗明和顾苏对视一眼,坚定道:“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说的我一句话都不懂。你要走,我们这就走。”

顾苏点点头,转身向着来的方向走去。付宗明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那个被铁链锁住的人无论哪里都让人毛骨悚然。

“他快烂了。”

从地道尽头传来的声音比之前所有的话都要清晰上几百倍,连回音都清晰无比。

付宗明停下了脚步。

顾苏疑惑地回头,付宗明与他对视着,眼中满是不舍留恋。

那人还是自顾自说着含混不清的话:“一个死人,烂掉是早晚的事……”

付宗明放下鱼师剑,伸出双手捧着顾苏的脸:“小苏,我好喜欢你啊。”

顾苏满眼震惊,很快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却想时时刻刻跟你说。”付宗明认真说道,“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才是?以后也会变成现在,因此每一个现在我都要让你知道。”

铁链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他不断缩回黑暗深处:“他的身体就在这里,你自己来拿。”

付宗明拿起剑转身走进深邃的地道里,顾苏苍白着一张脸,像幽魂一般跟在一步之遥的地方。

脚底由水泥变成泥土,付宗明再次看见那个人,他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具陈旧的尸体。

付宗明跪在地上,开始用剑挖掘,顾苏上前拉住他,却被他温柔坚定地推开。

顾苏轻声说道:“你别这样。”

“可是我想要……真的你回来。”眼泪大滴砸下,没入泥土中,又随着翻开泥土的动作掩盖。不留一丝痕迹。

顾苏蹲**,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长久地沉默着。

所有人都下了坑,彭思佳最后一个进入,但进入之后却发现先前下来的人都不见了。彭思佳拿出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却没看见一个人。她忍不住提高音量叫了一声:“部长?部长?”

哦豁!又和上次一样,去个地府鬼市却跑散了,平白受了癸婆一顿吓。彭思佳打起精神,屏息凝神,睁开双眼仔细看向四周。

可原本手电筒照s_h_e 得清清楚楚的地方出现了一团团黑雾,彭思佳越发集中精神努力去看,那片黑雾猛然胀大,几乎遮住了整个视野,彭思佳慌乱地后退,靠在墙壁上,却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彭思佳坐在地上,无助地不断开关手电筒,却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随着视觉的消失,听觉似乎也模糊了,开关手电筒的声音忽然也听不见了。彭思佳张嘴大喊了一声,听不见任何声音让她惊恐地想自己到底是聋了还是哑了,亦或者是又聋又哑?

一阵窒息感包裹了她,彭思佳依靠在墙壁上,浑身像是压着千斤重担,被压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心里的恐慌蔓延着,像潮水一般没顶,丧失了别的知觉。

忽然她又听见声音了,“簌簌”、“簌簌”,那是小虫子在泥土里蠕动的声音,清晰得就像在耳边。

不是就像,确实是在耳边。彭思佳忽然理清楚了一点,她被埋在地下了。

维持着一个姿势不能动弹,她还能呼吸,却也只能呼吸了。

周围的蛇虫鼠蚁都在地底肆意活动着,她只能听着,她还能听见浅表层种子发芽的声音,然后长成植株,不断在地底延展它的根。

她被埋了多久呢?她一点时间都分辨不出来了,好像没有变化,那就是只过去了一会儿?可感觉太漫长了,肚子永远饥饿着,但她没有死,一直没有。

又有泥土的声音了,这次是什么?好像个头还不小,看来不是小虫子。

“吱、吱吱……”潮s-hi的毛蹭在了她的脸上,挖掘着泥土的爪子尖锐而y-in冷,彭思佳恐惧地发现那是一只老鼠。

老鼠用前爪拍打着面前这个活物,它吱吱叫着,一口咬下了一块眼睑。

彭思佳疯狂地想要尖叫,恐惧像是千万根针扎着她,浑身上下疼得发颤。但那是错觉,她动不了,连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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