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被追的那人发现背后的小虫,伸手擒住碾死,随即准备展开还击。顾寅涵抛出一张符,一道火线立刻在两人直接腾起,逼得双方停了手,向着顾寅涵的方向看了过来。

原君迪收起青铁剑,哼了一声:“顾寅涵,你们顾家是要以多欺少吗?这可不公平。”

“背后使诈的小人哪有脸面说这样的话。”顾苏收回夹在指尖的符纸,安抚地摸了摸怀里的小东西。听到原君迪叫出的那个名字,顾苏犹豫片刻,勉强将面前的人与记忆里瘦猴似的小孩联系起来——大伯的独子,只比他大几个月。

顾寅涵看了顾苏一眼,不对原君迪做多解释,说道:“我只是路过,但我也是谨守国降部员工的职责罢了,这栋大楼周围五百米以内不允许械斗、法斗,我有权制止。”

“他上回还偷袭我呢!”原君迪嚷嚷道。

“他动刀动枪了?还是用符施术了?”顾寅涵冷淡道,“你们只用拳脚,我自然就不管了。”

“我原家人做事,你们顾家人少说三道四。他妈妈就是个小偷,若不是苏羽,我爷爷也不会被软禁这么多年。”原君迪恨恨看着顾苏,咬牙切齿。

猛然听人提起苏羽,顾苏面色冷了下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的母亲是小偷,那你的爷爷算什么呢?”顾寅涵一字一顿说得清晰无比,“原家的家贼吗?”

原君迪脸色一变,察觉到形势并不利于自己,冷哼一声,转身迅速离开。

麻烦精离开了,顾寅涵又看向在场的另一个人,不久前还和原君策提起,这就见着了,但顾苏低头捻着指尖的虫尸,看不清表情。

“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顾苏的声音闷闷的。

顾寅涵注视着他,心里又觉得他确实是毫不知情,和那些没有关系,与此同时,他也与任何人、事都没有关系。

“我不想,也没有义务告诉你。”顾寅涵平静地说道。

“你是顾家人,难道我不算顾家人吗?”顾苏抬头看着他,白净的面色和那双漆黑的眼睛此时看起来让人无端地心生忧虑,犹恐它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顾寅涵面无表情的时候,一张脸总是显得很冷淡,但他看向顾苏的目光毫无杂质:“顾家没你这号人物,户口上没有,族谱上更没有。我并不针对你,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对方半晌不说话,顾寅涵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原部长在办公室,你去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顾苏一个人站着也觉得无趣,走进了国降部的大门。

顾苏到达原君策办公室的当口,陆继丰正准备起身走人,见他来,打了声招呼自动退出房间。顾苏回应了陆继丰,又叫了声哥。

原君策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才通过电话吗?”

顾苏说道:“我在电话里听你声音有些不对,又想问你一些当年的事情,电话里说不清,反正今天付宗明在家休息,我就过来了。没想到原君迪在这埋伏,我没设防,被他扔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虫,一时还不了手,刚才遇到顾寅涵,是他出手帮的我。”

他没有跟原君策提顾寅涵说的那些话,说不清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虽然在他眼中原君策是值得信赖的人,顾苏不是那些跟家长告状的小孩子——也许也是因为他不愿总是让原君策替他不平,他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这样啊。顾寅涵现在和尊雕像一样,亏你还认得他。”原君策挑了挑眉,顾寅涵嘴上说得挺厉害,倒也不是真的拎不清。他接着说道,“原君迪道法修得惨不忍睹,养小虫倒是颇有心得,上次没来得及跟你说,下回你见他防着点。”

“陆律师怎么来了?”顾苏随口问道。

“他看上付宗明的女秘书了,来问我有什么办法去你们公司。”原君策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陆继丰。

“哦。”顾苏心里有事,实际上根本没注意原君策说的是什么。他低着头,慢吞吞地叫了一声,“哥……”

“怎么?”原君策面上挂着一个标准的笑容,听他的语气心中顿生不祥预感。

顾苏平静地说道:“原君迪说我妈是小偷,顾寅涵说原正奇是家贼,为什么?他们拿了什么东西?”

如果只是原君迪说了这话,顾苏完全能当他胡言乱语,可不仅是原君迪这样说了,顾寅涵的回复便是间接承认了。

这个问题问倒了原君策,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复杂。原君策沉默了片刻,但随即他选择用最简洁的话来概括,他满脸坦然地说道:“那样东西你不仅知道,你还正在寻找。”

顾苏双眼微睁:“你是说《弇山录》?”

“正是《弇山录》。原正奇从原家仓库中偷拿走《弇山录》,想用过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来,可书被你的母亲偷走了。”原君策姿态随意,像是讲着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情,“顾家的人不知道,一是因为我舅舅的缘故,再也是因为原家没证据,顾家护起短来,两家就此断绝了关系。之后顾家查实的确是你母亲所为,但他们认为如非原正奇自己从原家取出来,你母亲也偷不到,所以两家至今还未和解。”

原君策语气轻松:“至于偷书的理由,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况且后来《弇山录》落到板爷手里头,那就是你师父的东西了,既然他没提,你更不必知道。”

一本引起两家断绝来往的书在他嘴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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