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写,还可以找别人写啊,就比如沈晏清就很合适。

一来,沈晏清和谢景在某一方面勉强也算是知根知底,一起蹲过局子,还做过几天同桌,再怎么说也不是陌生人了,谢景衡量一番,勉为其难划为自己人。

二来,沈晏清写作业的速度和谢景一脉相传,奇快无比,读两遍题答案就出来了。沈晏清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了就开始写他自己买的资料,十分勤奋好学。反正写课外资料也是写,写张宪斌的卷子也是写。张宪斌出的卷子肯定质量更高,这个买卖绝对不亏。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沈晏清绝对没有拒绝的理由。

然后就被沈晏清一口回绝了。

给别人写作业就和考试作弊差不多,非常的政治不正确,必须严格抵制。

但是谢景不抛弃不放弃,在沈晏清写课外习题的时候总来s_ao扰他。

他也不说别的,就是不是地叫沈晏清一声。跟个小猫似地,不时地挠你一把,还是不痛不痒的那种,偏偏又不能假装看不见听不着。

沈晏清不胜其烦,实在受不了,答应帮谢景写他剩下来不会写的题目。

已知,某些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这几天,谢景的理化生一半差不多都是沈晏清代劳。

甚至在谢景上课被提问,沈晏清都激情奋战在第一线,冒着老师的死亡凝视光明正大地给谢景输送正确答案。

那种感觉就是,你上课睡觉被老师叫起来读课文,眼睛还没睁开,没搞懂是在哪一页,你的同桌比你还着急,面目狰狞地在下面嘶吼“151页、151页。”

两个星期也够张宪斌摸清楚谢景的实际情况了,他早就怀疑谢景和沈晏清狼狈为j-ian,但是一直没有证据。

要是被他逮到沈晏清拿着谢景的卷子,那就是真的人赃并获,搞不好谢景和沈晏清要搁着一个教室两两相望,堪比牛郎织女。

沈晏清反应极快,直接无视掉张宪斌,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及时拐道直奔谢景的脸去了。

他一只手托着谢景地右脸,用大拇指按住谢景的嘴唇。

动作太快,谢景一时忘了躲,有点愣愣地看着他。

沈晏清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另一只手搭上了谢景的左眼眶,轻轻地掀起他的上眼睑:“虫子好像没了,我帮你吹吹吧。”

沈晏清背对着张宪斌装模作样地吹了口气,谢景特别不自在地疯狂眨眼,卷翘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刮过沈晏清的食指。

有点痒。

沈晏清很快又放手了,他动作迅速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走完这一套流程,张宪斌才刚刚走到这边的靠窗的过道:“你俩干嘛呢。”

“谢景刚刚写作业的时候眼睛里好像飞进去了一只虫子,我帮他看一下。”

沈晏清指尖温凉的触感好像还在,谢景不自在的揉了两下眼睛,这下真红了,隐隐还泛着一层水光。

完全以假乱真。

张宪斌关切道:“没事吧?”

谢景摇头:“已经好了。”

张宪斌咳了一声,才想起来自己这趟来的任务,把人扣在这里总归有点不好意思:“你也可以走了,眼睛不舒服就先歇会,等活动课结束了再回来了。”

张宪斌说完走了,沈晏清飞快把桌子上的书本一收,拍在桌子上:“走了,吃饭去!”

他俩要吃烧烤的地方是阳特别有名的一条小吃街,宁浩远推荐的。

一条单行道的小街被马路拦腰劈开,左边烧烤,右边麻辣烫。流动的小餐车手拉手一个挨着一个,上面嵌着个铁架子,摆着玲琅满目的食材。

小摊后面拉个塑料大棚,摆着缺角掉漆的折叠桌子,小板凳还没人膝盖高。

小街走到头是个大广场,天还没黑,广场上热闹非常,大音响里聒噪的音乐穿过几十米的闹市飘到谢景的耳朵里。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这首风靡大江南北的神曲谢景有好几年没听过了。

烧烤特殊的孜然味和过路汽车的尾声裹挟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独特的烟火人间的味道。

谢景随便挑了个看的顺眼的小摊,钻进红蓝色的塑料大棚,坐在还没他膝盖高的小板凳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的蜷在身前,背后唔啾唔啾的大风扇吹的红色的头发在空中乱颤。

天气热,走过来口干舌燥,沈晏清屁股刚挨到凳子,迫不及待地问道:“喝点什么。”

谢景环视四周,迅速斟酌出这种环境下最合适的饮料,斩钉截铁地说道:“啤酒。”

烧烤摊前必有啤酒,不然不完整。

起码在谢景的认识里是这样的。

沈晏清拈起桌面上卷起黑色毛边的菜单递给谢景:“你看看吃啥,我去买喝的。”

这个拥挤又简陋的小摊,实在没有能力再携带一个冰箱或者冷柜,想喝什么都要自己去别的店面买。最近的一家百货商店不算远,但是在十字路口的另一条道上,需要拐个弯。

百货商店对面的马路上站着几个人。

含胸驼背,站没站样,叼着烟,几个人站一起仿佛是云中仙境。

“肖哥!你看!那是不是七…”小弟指着刚进百货商店的背景,舌头打结,勉强捋顺了改口道,“沈晏清吗。”

“是他!化成灰我也认识!”另一个小弟附和道。

“肖哥,好像他就一个人,干他吗?”另外一个小弟摩拳擦掌。

“那可是……”一个小弟露出了你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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