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绕至祁国,顺便回苏懿的家乡探望他的父母。很快他们到达了栗国第三大城,达沙城。这座城地处翰慕沙漠边缘,房子多是白石头盖的,尖顶,小窗,窄门,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因着这里日头毒风沙大,街上的女子大多蒙着轻薄的面纱,小风一吹,飘逸得很。封凌眼馋,也想买。进了一家铺子,选了两顶带面纱的帽子。一顶纯白色,一顶粉蓝色,帽檐缀着各式花朵。她喜欢的紧,戴上帽子在大铜镜前左照右照,觉得搭什么衣服都好看。还没等她臭美够,苏懿赶着就把银钱给付了。嗯,他也觉得这俩帽子好看,尤其是封凌戴上后,那些无聊的男子应该不会再傻傻地盯着她了。
越长越美的小姑娘,眉目精致,体态婀娜,一颦一笑皆是一副媚人的图画。这样的画,他只想留着独自欣赏。
去祁国先要穿越翰慕沙漠,得准备一些东西,马车是不能坐了,须改骑骆驼。没有向导也不成,苏懿问了几家商行,其中有一个商队两天后出发,可以带上他们同行。事情定下来后,他俩就去找客栈投宿。
他们选了家看起来特别干净整洁的大客栈,沿着白色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进去,是一个个小小的院落。每个院落有八间客房,院里种着大丽花,红玫瑰,美人蕉,藤架上垂下一串串紫玉葡萄,煞是好看。
苏懿和封凌住了西厢的两间挨着的客房,沐浴过便一同吃晚饭。看看红日西沉,流云镀金,满院子昏黄朦胧,花香袭人。封凌待不住,直嚷着要出去闲逛。苏懿替她把发髻松松地挽了,选了顶帽子要让她戴上。封凌忙闪开说:“大晚上的干嘛戴帽子,又没日头。再说蒙着面纱一点也不透气,还看不清东西,不戴不戴!”
没奈何,苏懿牵着她走出去,分明又瞧见许多男子在偷瞟他的封凌。有个看得直勾勾的狂徒,他瞪眼过去,那人居然仍不错开眼神。简直色胆包天!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摸了摸剑柄,努力克制住拔剑的冲动。
封凌对此浑然不觉,她忙着看大街上人头攒动,青年男女越来越多,个个都精心打扮过。店铺也热闹得紧,张灯结彩好似节日一般。捉着位店家打听后才知道,原来这里的风俗是每年的七月二十要办歌月会,年轻人聚在一处,唱歌跳舞,乘着花前月下挑选意中人。
路边有个卖梅花糕的摊子,白玉般的糯米糍,里头裹着红豆沙,用模子镂出梅花状。又好看又好吃,香味引得她走不动路。苏懿最是乖觉,立时叫小贩包上两个。封凌摸了摸近日来吃了睡睡了吃圆润了一圈的腰身,赶紧摆手说:“不要!刚吃了晚饭又吃糕,会长胖的。”苏懿忙说:“没事,买来我自己吃。”正在忙碌的小贩抬头望望她哂笑一声道:“小姑娘,就你这样还说胖,我家那婆娘都不要活了。”
一旁抱着个胖娃娃的年轻女人反手给了他一暴栗:“混蛋,敢嫌我胖!去年我没出嫁的时候也和这姑娘一样苗条动人呢,是谁害我变成这般模样的?”那小贩一点也不恼,涎着脸道:“得了吧,打小你就住我家对门,从前什么样,我还不清楚?我不就喜欢你胖吗?胖了好,摸着舒服。”那妇人见有外人在,羞红了脸啐他:“没羞没躁!”
两个未婚男女很不适应他们这打情骂俏的方式,拿了糕脸红心跳地走了。苏懿边走边托着纸包着的两个热气腾腾的梅花糕,不停地吹气。吹得稍稍有些凉了,方递到她嘴边:“来,尝一口。”封凌早就馋坏了,就着他手咬了一大口。糕里面还烫着呢,她边吃边咝气:“唔唔,好烫,好香。”他赶紧拿回来又吹了一阵:“别心急,小口一点。太凉了又不好吃了,来,再尝一口。”
边走边吃,两人随着人流一路走到城西南。这里有一片繁茂的紫薇林,此际花开正盛。深红,浅粉,淡紫,翠蓝,莹白,一簇簇各色花束争奇斗艳,与树上挂的彩灯交相辉映。树下三三两两的男女结伴成群,看见中意的就大胆上前邀约。封凌与苏懿走过,一双璧人,风姿灼目。很多人都在打量他们,却自惭形秽不敢上前搭讪。
不远处有个摆摊的算命先生在大声吆喝,招揽生意:“测姻缘哪,四十个钱测一次。便宜实惠,不准不要钱。不测将来婚姻不幸可就难后悔了。测姻缘了,四十个钱换一生幸福,还等什么?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他招呼得特别卖力,摊子前立刻来了两三对情侣。封凌听他说得有趣,也拉着苏懿过去围观。
几对小情人测过了姻缘,没有一个不好的,皆喜笑颜开挽手离去。封凌觉得这算命的甚是狡猾,为了挣钱净捡好听的说。不过想想他也是出于无奈吧,人家正浓情蜜意的,他非说人八字不合,姻缘不利,这摊子还不得给人砸了呀。
苏懿见都是些吉利话,倒动了心。想着封凌总是不定性,对他若即若离。如果能算出个好姻缘,说不定她就肯下定决心了呢。他把两人的生辰都写在一张红纸上,满心期待地递给了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接过红纸,先排了八字,推演了一番,又抬眼认真地打量他俩,半天没说话。苏懿急了:“好还是不好,到底给句话啊!”那算命先生捻着胡须摇着头:“有些话不好说啊!”接着不慌不忙念了几句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倾国复倾城,佳人难再得。”又叹息着说:“美人虽好,奈何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位公子,我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