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解释给她听。封凌大吃一惊:“书院不是有仆佣的吗?为什么还要学生做事?”
“人手不够嘛,主要是院长太抠门。”
“糟了,那我这样的岂不是六年都要在书院做事。”封凌急得直跺脚:“太不公平了。听说黎院长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什么也歧视我们这些不习武的?”
“因为院长惧内啊,而院长夫人可是习武的。”苏懿选了块草皮丰厚的地方,惬意地躺下来,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慢悠悠地说:“不过你别担心了,以后每年重阳竞技,你就跟着我一块上山顶。”
果然有实力的人口气都大,没实力的只好找个靠山先。封凌立马识时务地应了声:“谢谢师兄!师兄人真好。”然后在心底深深地鄙视了自己的谄媚。
师兄非常不讲客气,闭着眼晃着腿说:“那现在赶紧给师兄吹个小曲吧。”
“好嘞!”封凌哪敢怠慢,掏出玉笛卖力地吹。笛声清扬,风声飒爽,在这安详的气氛里,苏懿竟真的睡着了。梦里白云悠悠,草儿青青,有位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
申时正的时候,山上寺院的钟声远远传来。苏懿醒了,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坐起身扭头一瞧,封凌也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他轻声唤封凌的名字,便见她缓缓睁开双眼,迷迷瞪瞪地瞅了他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该上山顶了。”苏懿提醒她。封凌从草地上爬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四处望望,问他:“往哪儿上去啊?”
苏懿指指头顶,笑而不语。封凌吓一跳,为什么我们总是不走寻常路?“那个,师兄,咱们就不能找一条正常的路走走吗?”
“没有别的路了。”苏懿略带促狭地逗她:“要不咱们又从刚才那条路下去?”
“那还是算了。”封凌一咬牙决定死就死吧,继续前进。
这次的山崖比刚才的明显矮许多,苏懿小心翼翼地背着封凌,很快攀上了最高的山顶。从山顶上往另一边望下去,就是那个美丽的大湖。湖的形状有些像织布的梭子,当地人传说是天上的仙女织布累了,不小心将梭子掉入人间,因此这湖就取名玉梭。
湖边的空地上聚集了好些人,苏懿拉着封凌一路走下去。还没下到湖边,底下就有人在大叫:“哎,苏懿你小子跑哪去了?你这队长不在,我们队可是损失惨重,只剩下三四个人了。”
苏懿气定神闲地走到他身边,淡淡地说:“怕什么,三四个人也足够打败他们了。”这张扬作死的口气惹得旁边好几位同门鼓着眼睛看他。有位师兄瞧见封凌身上腰牌的颜色,立刻叫住她:“这位小师妹,你是我们队的,怎么和苏懿在一起?”
封凌一愣,未免除通敌嫌疑,赶紧笑着解释道:“方才我迷路了,是苏师兄领我过来的。”那人没再说什么,递了一把剑过来:“拿着,比试马上要开始了。”封凌大吃一惊,忙追问那位师兄:“为什么要拿剑?”
那师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能上到山顶的都是咱们书院的高手了,最后的决胜当然要用到剑。难道师妹你要用别的什么独门武器?”
这下封凌简直要哭出来了,什么高手,什么独门武器,跟自己都不挨边。等下比试开始,不会死得很难看吧。都怪苏懿骗她上来,如今她宁愿回书院扫地,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思来想去封凌打定主意,待会第一个弃剑而逃,面子什么的固然重要,命更重要。
申时三刻一到,有位老师擂起了一面大鼓,“咚咚咚,咚咚咚!”响声震天。所有的师兄师姐们都开始往湖中心冲,封凌跟在后面莫名其妙。怎么回事?根本没人理她,大家都去追截跑得最快的。前面刀光剑影,封凌在后方乐得清闲,索性抱着剑盘腿坐在草地上。
耐着性子等了许久,前方终于传来了欢呼声:“我们胜了!我们胜了!”封凌立刻跳起来去看,到底谁胜了呢?可惜她个头太矮,什么也看不到。
有师兄三三两两地走过来,边走边发牢骚:“怎么又被苏懿那小子给赢了,这两年都是他。”封凌一听挺高兴的,原来是苏懿胜出了。看来资芸对他的崇拜还是有道理的,回去告诉她,一定很开心。虽然封凌自己忙活了一日到底也没弄明白他们究竟比什么,其实是湖中心漂着朵绢制的五彩莲花,谁夺得了再交予击鼓的老师便是优胜者。
下山的时候,大家都走得很轻松。落日西沉,江山如画,少年们早忘了方才打得不可开交的情形,一路行来有说有笑。封凌脚程慢,渐渐又落在后头。苏懿本暗暗在留意她,见她这般,便也故意放慢脚步。下到半山腰时,路上就只剩了他们俩。
走到崎岖处,苏懿伸手搀她,她很自然地把手放入他的掌心。苏懿握住了,一直没有松开。封凌想起自己的哥哥也是这般仔细贴心,处处呵护她。一个多月不见,不知哥哥怎样了。期间接到他一封信,寥寥数语,只报平安。而她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封,书院里的大小事情,都一一向哥哥汇报。哥哥一定很忙,不知道有没有看她的信,会不会嫌她烦?
封凌想着心事,两人一路无话,只不时相视而笑。苏懿觉得这看了几年的伏离山越来越美了,每一棵树都别有风姿。晚霞也比平日格外艳丽,小溪流简直会唱歌。
回到书院,天已黑透,守门的老师登记好他们的名字后,长吁了一口气,吩咐院丁关大门。心道终于可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