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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猿意马了，心下愈加别扭烦躁，不过在紧要关头，还是正了正一腔怒火，用紧咬牙关，推开他火热的唇舌。

也许她也只有在黑暗中，看不见他，才敢说这样的话，一旦看见他那虚情假意的眸光，定是又要陷进去的。

“……”身上的黑影果然顿住了，仿佛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似的，竟真的停下了动作。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乎要透过这张妖冶的面庞看出什么真挚的东西。

才发现，她巴掌大的脸上，两行清泪显目的划过脸颊。

他伸出手替她楷掉，温柔的抚了抚滑腻的脸蛋，然后猛然遏制不住的握成拳，狠狠的砸在木板上。

林妍仿佛听到了木板崩裂的声音，却感觉心里有什么也跟着裂了。

二人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没人再说一句话，在楼下喧闹的锣鼓声的映衬下，寂静到可怕。

“你放过我吧。”清晰而平静至极的嗓音，带着生硬挂在嘴角的微笑，林妍终是忍不住了，总是要一个人先举手投降，她就是那个卑微的败者，“真的，我在相府没什么地位的，人人皆知，我是被相爷遗弃的女儿，在他心中一丝地位都没有，说的更难听一点，我还是罪臣余孽，你那日不来看我，天下人都会以为我死了，因为相府绝不会允许我死而复生，我欠你一条命，自然会还你，你不是爱我那妹妹苏槿汐吗？或者你是在担心我闹腾？好，从今日起，我在宫中便不再为难她，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她本来就爱慕你，都是我从中作梗，诬陷她与少施泽的清白。对了，我先前还用同样的手段陷害过少施香，你不都是知道的吗？我……这样的人，您利用着不嫌脏了手吗？”

林妍由一开始反常的冷静，到最后崩溃的哽咽，身子无力的瘫下，她知道，当她说道苏槿汐本身就爱慕他的时候，黑影就离开了。

可惜，她还没说完，他那般宝贵的时间，也等不及听她那些废话吧。

她还没说她更加爱慕着他。

“姐姐……”成玉打外面冲进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惊讶嘲笑她，就被她满脸模糊的泪水吓懵了，再看那凌乱的衣衫，第一反映便是姐姐被别人欺负去了。

“姐姐，你怎么了，是谁？成玉去把他弄死！”惊慌失措的冲过来，脱下衣服牢牢裹在她的身上，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的问道。

林妍本来神情就崩溃，听了这紧张的暖语，更是委屈，抱住他的肩头，声泪俱下，嚎啕大哭，“咱们……回宫吧。”

出了醉仙楼之时，从隔壁面馆的一角，两道倩影蓦然盯着这二人。

听得其中一女子低声，“小姐，机不可失，是否动手？”

“宫中传来消息，时机还未成熟，要做，我就要做到一朝让她永无出头之日。”阴森森的冷笑，咯吱咯吱的摇晃着身下的轮椅，摩挲着躺在手中的一块玉石，主仆二人去鬼魅般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99：小白花与炮灰

“姐姐……姐姐别哭了，姐姐一哭，成玉也想哭。”

回宫的路上，冷飕飕的风配着亮如白昼的月光，无端的显得格外凄凉，林妍原本的小声啜泣就再也难以自控，进化成了仰天长啸、鬼哭狼嚎。

今个，便也不再压抑，发泄个彻底，管他什么皇帝，什么男女主，于她本身就是一场浮云噩梦，只是她一时不甚，竟也被拽了进去深渊，此番受尽折磨，便不去趟那趟浑水了。

“黑化、渣化……你妹啊，关你屁事，林妍你就是……就是多管闲事的傻x，找虐……”断断续续的颤音包围着她的哭声，倒像是被弃的孤魂，嘴里吐露着各种成玉听不懂的稀奇古怪的言辞，导致最后，成玉扶着她，受到不知何情绪的感染，也成了个摇摇晃晃的泪人。

原本宁静祥和的荣安街道两侧，睡得安稳的老少妇孺皆被吵醒，一个个都撩袖抡拳，愤怒的直想冲出去打人，可是又听这哭的着实阴侧侧凄惨惨，活脱脱像个孤魂野鬼，便也体谅了是家中死了人。

“成玉，你说，凭什么！她凭什么就顶着一张小白花清纯的皮囊受尽天下人的喜爱！大爷我不就是妖艳贱货了点吗？嗯？我在我爱的人面前，也是装的很乖顺的，可是，可是……他还是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林妍挂着两行清泪，一把薅住成玉的衣领，滴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映照出明月的光辉，如墨的长发沐浴其中，妖娆的可怕。

只是还未待成玉回应，她一开始的愤慨怨着怨着，两泉泪又崩了，抿着双唇对着他更像自言自语的喃喃，“我知道，是因为没有女主光环，没有女主光环就搏不了眼球，只能当个炮灰，对，只能当个炮灰……”

不喜欢便罢了，炮灰也就认了，偏偏还有利用价值，为她人做嫁衣，还要亲手听人要求，任人糟践。

“对，小白花！炮灰！”成玉哭着，附和着她，当然他并不知道林妍口中那朵盛世小白花，是他最亲爱的槿汐姐姐，也并不知道自己随口接过的‘炮灰’二字，是何意思，活生生当即又如一把利剑直击林妍心口。

不仅将她整个人穿透了，角度还有点偏转。

林妍失神的望着他，一时间不知是该踹死他，还是捶死他。

“凭什么他爱的是别人，还来三番五次的撩我！不娶何撩！你说不对不对？”抚上他那柔顺的头发，轻轻抚摸一阵，继而骤然薅鸡毛般，望着白月，嘤嘤呜咽，那场景，岂止一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