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你还别不服气,虽然不知道他是哪出来的,但一看那架势就是正统大酒楼里培养出来的,你总跟他作对,吃亏的是你自己。”他虽然说的好像是为了赵河好,语气里怎么听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赵河越发恼怒,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
“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贴在东家身边吃软饭,什么大酒楼里培养出来的,故弄玄虚!”
“吃软饭太难听了,这间酒楼他至少出了三成。”程铁道。
赵河却直接忽略了这些,坚定地抱着他自认为的想法,轻蔑地哼了一声。
因为宁乐死活不让佟飞进后厨,佟飞也不好坚持,只得站在厨房门口等。不多时苏妙和回味一前一后出来,对于回味跟出来佟飞有些诧异,但这里是对方的地盘,他也不好说什么,淡淡地道:
“苏姑娘,我家少爷请姑娘赏光前去说几句话。”
苏妙点点头,跟着他上了二楼,一路来到竹包厢前。回味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也不说话,恍若透明的一般,只有在冷不防望过去时佟飞才会因为他那突然映入眼帘的存在感感觉到心惊。
“少爷,苏姑娘来了。”佟飞在门口轻轻通报了声,这才打开门请苏妙和回味进去。
佟染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品啜香茶,从容淡定地望过来,在看见跟在苏妙身后的回味时,狭长的柳叶眼里幽芒一闪,唇角微微绷紧,紧接着又放松下来。搁下茶杯,他春风满面地站起身,含笑拱手,说得那叫一个亲切和蔼:
“恭喜苏二姑娘新酒楼开张,虽然地方狭窄了点,装饰陈旧了些,但以苏二姑娘的手艺,我相信这间苏记日后必定会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诚恳的语气,真挚的祝贺,如果忽略掉那些不必要的形容词的话,的确是很动听的祝贺词,他笑得还真是温润无害,优雅迷人。苏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既然他这么诚恳了,那她也一定要以诚恳的态度回应才行,于是她嫣然一笑,脆生生地说:
“多谢佟公子,佟公子日理万机还能抽空过来捧场真是难得,有了佟公子的祝贺,我相信我的苏记品鲜楼一定会财源广进生意兴隆,日后若是因为太受欢迎导致佟公子的品鲜楼生意惨淡,佟公子可千万不要哭哦!”
始终不发一言当背景的回味没忍住,笑出声来,偏过头去,屈起的指节抵在上唇上,努力忍住笑意。
佟染的脸有一瞬的俏绿,说生气,倒不如说是因为这样幼稚的挑衅感觉到哭笑不得,他莞尔一笑:
“我不会哭的。”
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单手捧腮,一脸无害地笑道:“真遗憾,我十分想看佟公子哭泣的样子呢。”
佟染看了她一会儿,弯起眉眼,温润一笑:“我倒是更想看到苏二姑娘哭泣的样子。”
……话题似乎正在往奇怪的气氛发展。
回味轻咳了一声,引得苏妙回过头去,扬眉看着他。
从刚才就被无视了的周诚本来就黑的脸此时已经黑成了一块炭。
“佟公子,听说你准备了贺礼?”苏妙一点不觉得尴尬地问。
佟染向佟飞打了个手势,佟飞从墙根的茶桌上抱起一摞礼盒走过来,递给她。苏妙眼睛一亮,还真的是黄群翅、三头鲍、海参、鱼唇和燕窝。她一把全抱了过来,生怕佟染会反悔似的一股脑儿塞进回味怀里,而后匆匆忙忙地道:
“佟公子的祝贺和贺礼我收下了,多谢多谢。日后只要佟公子不打我酒楼的歪主意,我还是很欢迎佟公子再次光临的。今天我厨房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佟公子用餐了,失陪。”说罢转身要走。
“苏妙!”佟染还没来得及开口,周诚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与震惊,不管不顾地锐声喝吼道。
苏妙因为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脚步微顿,掏了掏耳朵,自语似的说:“我好像听到苍蝇在叫,是幻听吗?”漫不经心地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当众丢了脸面的周诚越发愤怒,气冲冲地冲到苏妙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回味捧了一大堆海货走在前面,回头见周诚拦住苏妙,眉微蹙,心里正在考虑是出手把这个男人扔楼下去,还是理智一些相信她自己可以解决。
“满坛香,你为什么会做?满坛香是你爹私藏的手艺,就连我这个做过他徒弟的人他都没教过,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周诚质问。
苏妙蹙眉笑了起来:“别的先不说,我觉得你这人的想法真奇怪,你只是徒弟我是闺女,论亲疏论远近怎么看都是我占上风,你竟然问出这种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之前也是,莫非你一直认为我爹会越过我这闺女把酒楼传给你,所以在你得知我爹要把酒楼传给我而你只能永远当个吃软饭的时,你就玩了一出‘你得不到那就直接弄垮掉’的把戏?我说你究竟是哪来的自信让你相信你能越过我去,你都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吗?”
也不知被刺中了几处痛处,周诚的脸气得铁青,不屑地道:
“认不清位置的不是我,是你和你爹!你爹他就是个老糊涂竟然想让你接管酒楼,你一个娘们儿能干什么,酒楼让你来开用不了几天就得负债累累关门大吉!娘们儿就该干娘们儿该干的事,回家去生儿子养儿子,啊,我忘了,你这种好吃懒做、长得像根木头、性子比姑子还古怪的女人,就算想生也没人跟你生!”
完全是人身攻击的辱骂,说她“娘们儿”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