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羹汤的回味。回味之前向苏妙抱怨过,被苏妙以“既然程大叔和牛大叔对你那么期待,你就去跟他们玩玩嘛”给打回去了,于是此时的回味虽然一脸无聊的表情,却还是站在出赛的队伍里。剩下的一组却让人有点意外。由陈盛率领的菜鸟组同喜同贵。同喜同贵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典型,陈盛竟然跟他们凑到一起去,陈盛以前从来不参加这种比赛,他只喜欢闷头钻研自己的手艺,因此苏妙有点意外。
苏妙带领店内的其他员工坐在一楼大堂,连苏老太和胡氏也难得来凑热闹,为了一饱口福。
大家都很兴奋。聚成一桌桌。一边小声笑一边窃窃私语。平常他们只能吃学徒做的员工餐,今天却能吃到苏记品鲜楼内几大名厨拼尽全力做出来的美食,这绝对是此生最幸运的事之一。
苏妙靠在椅背上。在三组人身上扫了一眼,笑道:
“虽然我本人没什么要求,但毕竟是七夕节要用的菜单,色香味是一方面。也希望你们能尽量贴合七夕节的主题,男男女女、花前月下、约会放河灯、求签逛神庙。总之挥一下你们的浪漫情怀。做出能够勾起人们内心深处温柔又感动的美食吧!”
“浪漫是什么意思?”程铁狐疑地问牛广。
牛广摇摇头:“一般二姑娘说话我都听不懂。”
程铁伤脑筋地挠了挠秃了半块的头皮:“最近的姑娘家真是越来越让人搞不明白了,小回,你可明白了?”
回味却在神游太虚,神游了良久。忽然唇角勾起,莞尔一笑:
“原来她想去放河灯、逛神庙啊,这主意不错!”
“你根本没听我说话吧。”程铁看着他突然笑出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的年轻人越让人难懂了。
“为时一个时辰。开始吧!”苏妙粲然笑说。
话音才落,三组人转身,鱼贯进入厨房。
苏妙单手托腮坐在椅子上,苏娴凑过来,在她的肩膀头撞了一下,悄声笑问:
“七月七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苏妙一愣,随口回答,“能做什么,当然是在厨房里做菜。”
“七月七,丰州旧俗,去织女庙祈愿、拜鹊神、吃七夕果、游湖、放河灯,这些你都不打算和小回儿做?”
“七月七又不是定休日,我和他都没空。”苏妙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
“他也没说想跟你一起出去?”苏娴狐疑地问。
苏妙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怎么了?”
苏娴看着她的眼神越狐疑,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问:
“我说你们两个真的是打算要成亲的吗,自从上次你跟我说你们俩要成亲以后,你们俩好像就没单独出去过吧,每天的朝夕相处也都和过去没什么区别。你说你们是在交往,你们到底在交往什么?”
苏妙微怔,呆了一呆,眼珠子往上飘,摩挲着嘴唇思考了半天,对着她一本正经地道:
“不管怎么说,总是有点区别的吧?”
“你问我?”苏娴的嘴角狠狠一抽,顿了顿,说,“依我看,像你们两个人那样不温不火地来往,想要水到渠成地展,难!”
苏妙被说得心里有点凉,连忙笑道:“只不过是没一起出去玩过,平常我们还是单独相处过的,应该没有问题。”
“这才是大问题吧,没成亲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像老夫老妻似的温吞如水,他连想要邀你出去玩的念头都没有,你也不想和他出去玩,对他来说锅子比你重要,对你来说锅子比他重要,你们真的是在以成亲为前提互相了解着吗,还是你们其实不过是志同道合罢了?”
苏妙呆住了,温吞如水?老夫老妻?对他来说锅子比她重要,对她来说锅子比他重要?
不会吧!
至少对她来说锅子比他重要这一条……
回味和锅子,锅子和回味……
“大姐,你不要乱说!”苏妙想了半天,霍地站起来,生气地大声道,“小味味和锅子对我来说明明一样重要!”
一样重要啊……
大堂里几十个人闻言,齐齐扬着脸看着她,一言不地看着她,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胡氏本来正在和苏老太说话,苏妙突然叫出来让两人觉得一阵丢脸,集体上来在她的后背一顿猛捶,苏老太小声骂道:
“死丫头,混说什么!”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胡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又拍了苏娴两巴掌,“你这么大的人,跟你妹子混闹什么!”
苏娴也没想到她听到的回答竟然是“小味味和锅子对我来说一样重要”,眼尾狠狠一抽,厨房离这边还很远,正在做菜杂音又多,小回儿应该听不到吧。警告地在一群看热闹的人身上扫了一眼,想笑出声来的众人慌忙低下头去,抿嘴闷笑。
苏妙歪着脑袋眨眨眼睛,她哪里错了吗,锅子是她钟爱的事业,事业是她终身为之奋斗的生命,小味味和她的生命一样重要,这不就是很重要的意思吗?
可是再见到小味味时他的脸色似乎有点阴沉,莫名其妙心虚起来的苏妙赫然现,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最先出菜的是三组汤羹,赵河组侯伟的野鸡薏仁羹,程铁组回味的碧溪湖莼菜羹,陈盛组同喜的赛蟹羹。
野鸡薏仁羹据说是身为昔日鸽子楼热菜总管的侯伟的拿手绝活,将野鸡剥去皮洗净焯水,清洗沥干后,投入炖钵中,加清汤适量,放入黄酒、花椒、葱姜汁、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