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命,是我疏忽了,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也别太自责,圣人千算必有一失,好在苡苡没事。不过你刚才踹门进来的模样真吓人。对了,贺世杰跟阮梦影你打算怎么处理?苡苡需要一个交代……”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白白被人欺负。”说话的男声猛地阴寒,“别人给了她一分痛苦,就得领十分回去,杀一,儆百。”

耳边再无声息,良久沉寂。

陆苡缓缓睁开眼睛,隐隐见一个挺拔身影立在床头,侧颜轮廓有如斧削。

那侧影凝立不动,背对着她,陆苡怔怔看着,心里惴惴又茫然。

他突然转过头,她连忙闭上眼睛,手心全是汗水。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不是曹嘉去总局拿档案,刚好听见黄警长在打电.话,心里起疑偷偷溜进密室,你可能已经……”他突然叹口气说道。

他语声沉缓,却令她心中一窒,屏住了气息听他说下去。

“小苡,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也知道你心里必定怨我。如果你需要时间消气,我立刻就走,这段时间都不打扰你。但我还是希望你愿意给我机会补偿。”

一句话,掀起千重浪,陆苡静静听着,心底却已风急云卷,如暴雨将至前的窒迫。

未等她质问责备,他已开始道歉,触动了她心底的酸楚,百般滋味都纠结在了一起。甚至,她还未曾想好怎样面对他,怎样开口和他说第一句话,他却已为她预设好了选择——她只需要选择开口,或是沉默,便是选择了原谅,或是离去。

何其简单。

真的如此简单吗?

身上好像缠满了绷带,被水灼伤的痛楚仍历历在目,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陆苡想哭,分不清心中纠结酸痛的滋味,到底是不是怨。

他立在床前沉默,等待她的选择,等待她睁开眼睛,或是继续沉默。

他跟她想到一处,要么冷战,要么原谅,她不喜欢争吵。

闭着眼睛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迫人的目光,陆苡一时窒住,忘了呼吸,忘了开口,片刻僵持沉寂,她听见他微叹一声,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贺汌骁。”她连忙脱口叫出他的名字。

这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音低哑,力气微弱,连自己都听不分明。

他没有听见,大步走出病房,眼看着就要推开门,陆苡恼了,尽力提起声气,沉声叫道,“站住!”

他身影一顿,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怔怔看向她,“你叫我站住?”

这一声耗尽气力,牵动胸口伤处,她一时痛楚得说不出话。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他默了一下,大步走过来,陆苡皱着眉头,迎视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看不清他的情绪,但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喜悦和光亮。

四目相对,各自失神。

“不要动。”他皱着眉头按住她的肩,转头按了床边的铃,没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就进来了。

陆苡想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惨淡难看,转头向内,不想被他看见。

医生给她复查了身体,开了药让护士去拿,护士拿了药来,倒了水,另外两位护士上前欲将陆苡扶起。

“药给我。”贺汌骁沉声道。

他侧坐在床边,极小心地扶起她,让她靠在他胸前。

熟悉而安心的气息将她包围,隔着衣服,隐隐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

“还疼吗?”他扶住她肩头,低头凝望她,目光温和专注。

陆苡顿觉脸上发烫,慌忙低下头,不敢看他。一场伤病竟然将她的胆子变小了,她低头,觉得暗恼,为什么要怕他……

一时倔脾气上来了,她猛地抬起头,迎上他灼灼的目光。

笔直的鼻梁,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目光温和却让人感觉无形的压迫。

“看够了么?”他看着她,语气挪揄,“看够了就吃药吧。”

陆苡不自觉地连耳后也发烫起来,只怕脸上已是红透,索性大大方方热情迎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如何?还满意吗?”他含笑看她。

陆苡转过头,淡淡道,“不满意能退货吗,亲。”

贺汌骁朗声大笑起来,将碗递到她唇边,一边看着她喝,一边轻拍她的后背,陆苡低头喝药,背后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心里不知为何,软软的,似塌下去一个地方。

一口气将一把药丸吞掉,猛喝了几口水,口中药味有些辛涩,心头却不那么酸楚,渐觉温暖安稳。

“睡吧。”贺汌骁将她放回枕上,握住她的手,点点暖意从他掌心透来……

陆苡有些恍惚,不知是药效发作,还是一时错觉,眼前模糊见到年少时候的子遇,就像以前她生病的时候一样伏在她床边,整夜地不睡觉,伸手摸她的额头,趴在她耳边细声说,“苡苡,快些好起来。”

鼻端一酸,她睁眼看他,却见子遇的面容渐渐模糊,隐约显出贺汌骁的眉目。

在此刻,是谁抚着她的额头,又是谁在握紧她的手……陆苡心里已经看得明白,没有了动摇和恍然。

他钻进被子搂住她睡觉,陆苡挣扎不过他,便依了,闭着眼仍感觉到他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脸颊不知不觉一片滚烫。

突然肩头一凉,被子竟被揭开,他拨开她病服的领口,手指触到肩颈伤处。

他的手指与她肌肤相触,刹那间,激得她身子一颤,全身血液似乎一瞬间冲上脑中,双颊更是火辣辣地发烫。耳中听得他低声笑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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