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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昭的目光微微一闪烁,车点火后,迅速沿着柏树排立的马路轧溅起两道飞扬的水帘。
顾言抒一路出神,兼之雨水和晚来的雾色模糊了视线,一直到车停下,顾言抒才意识到不对。
“席昭,这不是……”
这里是一片住房小区,人烟稀少,普通的平民楼鳞次栉比,但这不是馨园!
“顾言抒,”席昭英俊的侧脸在幽暗的天光下模糊不清,但他的声音有点冷,“我为什么每次,都要把你送到别的男人的身边?”
他要看她推开馨园的门,走入冬日的繁花深处,走到别的男人的身边。
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可他忘了,他终究还是一个二十岁半大少年,而顾言抒喜欢的人,偏偏又是陆九襄。
“顾言抒,你一定从未顾虑过我。”
她失措地抬起眼,仿佛能看见他眼底一抹一晃而过的薄凉。认识他两年的顾言抒,竟然对眼前人感到陌生。
类似如此深沉而冷峻的席昭,她从未想象过。
她竟然生出了畏惧感。
“我打车回公寓……”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此刻她唯一能选择不伤害他的,只是不回馨园,但她不愿和这样危险的席昭待在一起。
手才扶上车门,身后年轻的男人骤然发难,他按下了她的右肩,不再是练习溜冰是的仔细温柔,它强势得不可抗拒……
“陆总,”陆九襄在落地玻璃前站了许久了,窗上水迹蜿蜒,寒雾将不远处繁华一带的商业圈笼得若隐若现,他好看的眉心微拧,手机里传来急切的中年男人的声音,“顾小姐失踪了!”
他的手一瞬间握紧,清雅的眸光也随之寸寸成灰。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留言啊,哭……
☆、第十五章
“席昭!”
顾言抒几乎费劲全力才得以挣扎出,她推开车门冲进雨水里,漫天瓢泼的雨不留情面地浇在衣上,不过短暂几秒,她微蜷的长发尽数淋湿。
意识开始泛昏,视线里一片朦胧。
身后黑色的阴影笼罩而下,雨伞倾斜下无数串珠帘般的水滴。
“顾言抒,跟我上去。”席昭动了动唇,将她的一只肩膀捉入手中,顾言抒转过身,天空里雷电的轰鸣和闪掣令人心悸,席昭微蒙的目光裂开了一道细腻的伤口。
顾言抒想说什么,脚下一轻,转瞬跌入黑暗。
意识在瞬间迅速地消退,挣扎不得,最后她陷进了梦魇之中。人事不省。
顾言抒清醒之时,她躺在温暖的被褥里,陌生的卧室,亮着一盏鹅蛋黄的台灯,腰腹边放着一个热水袋,右手微微酸胀,抬起来一看,原来她昏睡的时间还挂过点滴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席昭端着一碗药剂冲的水走进卧室。
“你醒了?”他温柔地笑开。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顾言抒下意识地去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还好是她原来的那一身。她心底松了一口气之时,席昭却因为她这个防备性的动作,面色浮出淡淡的苦笑。
“你发烧了。”他坐到顾言抒的身边,探手贴在她的额头上,绷着的脸色才和缓下来,“已经退烧了,来把这个喝了。”
顾言抒没有接他递过来的药,脸色略显憔悴,唇色微带苍白,她淡淡地说:“你得逞了。”
她现在睡在席昭的房间,孤身一人。
“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生病了送医院是自然反应,顾言抒只是自然地感到奇怪,未料到席昭轩眉一挑,冷峻的眉眼令他跟陆家的两兄弟更相似,她看怔了一瞬,席昭将瓷碗放到她身边,侧脸在橘色的柔光里匿去。
他自嘲地笑,“要是把你送到医院,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你。”听懂他的意思的顾言抒,为他心思的细腻觉得新奇,席昭直白地将脆弱和不确定袒露在她面前,“顾言抒,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希望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尤其现在的你和他早已毫无关系了。”
“我……”顾言抒低垂的纤长的睫羽将眼眶中的艰涩藏起,“我只待到春节。”
“姑姑今年不回来,所以我去陆家过年。其实姑父现在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在t市唯一比较相熟的长辈罢了。”
顾言抒父母双亡之后,除了姑姑,她已举目无亲。
这样的认知让席昭心中钝钝地一抽,他觉得自己卑鄙。
他的心再纯粹,再无瑕,可一旦败露,他能给顾言抒带来的,就绝不会是幸福。
“现在几点了?”顾言抒突然问道,卧室里没有挂钟,她的羽绒服也不知道放在儿,她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只是窗外一片黑暗,雨势小了,但绵绵密密的没有停的意思。
“晚上九点。”席昭盯着他,一字一顿。
“什么?”顾言抒大惊,但面前的席昭没有退让的意味,她只能自己掀开被角从另一侧下床,光着脚踩在红木板铺就的地面,冰凉入骨地触觉让她激灵了一下。
身后席昭的脸色山雨欲来,他咬牙道:“顾言抒,你还想再发烧是不是?”
顾言抒抿着唇,终于找到了被他随意放在茶几上的外套,湿淋淋的水散了满地,她皱了眉信手拈起羽绒外套,在玄关又找到了自己毛靴,没顾其他开始往脚上套,席昭穿过卧室的门,只能看到她决绝忙碌的背影。
“席昭,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席昭比她还要小,有些时候可能不会太顾及她的自由,她的感受,这件事他的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