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还是老样子,脸色很白,没有表情。

顾左伸手拍了拍陈白脸蛋:“嗨,说好了,就一会儿,我说回来就得回来。”

陈白点头。

顾左还是有点不甘心:“我都答应你了,你还这样,不怕我反悔,嗯?总得表示表示吧。”

陈白听了,他的眼睛动了一下,好像正在消化顾左这句话的意思。消化完了,他又抬眼看着顾左,张嘴轻声说:“谢谢你。”

这声谢谢到没什么,陈白嘴角的笑意让顾左心情大好,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陈白笑过了。

尽管只是说谢谢时必要的口型。

“唉,我可受不起你的谢谢。你笑得挺好看的,再笑一个,咱们马上出去。”

陈白眼神又动了动,他的嘴角轻轻牵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顾左马上将陈白抱在怀里,向外走去:“你笑起来真好看。不是想堆雪人吗,我给你堆。”

陈白靠在顾左怀里,双手无力的缠上他的脖子,顾左突然的动作让他耳畔呼啸,眼前一黑。

外面凛冽的寒风将陈白挂得清醒。

顾左双手抱着他,还不忘一只手拿了一个厚垫子,他将垫子放在秋千上,然后才将陈白放下。

院子里的雪早就被扫得干干净净,然而这场持续两天的大雪,又为陈白的临时起意送来完美的素材。

顾左是个实干家,他从仓库里找来扫帚、铁锹等物,对陈白笑笑:“你看好了,我给你堆。”

他效率很高,但审美有限,只做出了一个粗糙又简陋的雪人,丑丑地对着陈白。

顾左怕陈白在外时间太长身体吃不消,便没有再将雪人修饰一番的想法,他折了枯树枝作为雪人的胳膊,又拿出一个桶给雪人的头上扣上了,这回看着终于有点“人”的样子。

顾左拍拍手,走到陈白身边,问:“你看看,还缺什么?”

陈白很是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说:“它没眼睛。”

“哦,眼睛,你等着。”

顾左说完风风火火的回屋子里拿出了两颗葡萄和一根胡罗卜。

他将葡萄作为眼睛给雪人按上,又走过去将胡罗卜送到陈白手上,说:“它还缺一个长长的鼻子,你给他按上?”

陈白看了看手里的胡罗卜,问:“这样它就不能说谎了,是吗?”

“对。”顾左扶起陈白,这回没有抱着他,而是扶着他一步一步地往雪人那里走,“说谎它的鼻子就会变得很长很长,比胡罗卜还长。”

“那真好。”陈白轻声说。

他将胡罗卜c-h-a到雪人眼睛下面的时候,手有点抖,顾左扶着他的手才得以完成。

“我送你回去?外面太冷了。”顾左问陈白。

“嗯。”陈白点点头,轻声说。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雪人,是个留恋的样子。

“你要是觉得他孤单,我再给你堆一个,你在屋里看也是一样。”

“你给他堆一个作伴,他现在是不孤独了,可等那个雪人走了,他更孤独。——不如没有。”陈白摇头,他不再看雪人,在顾左的搀扶下回去了。

陈白现在是一朵被拔光了刺的玫瑰,顾左虽不免为美人遭此厄运而感慨,但这样的陈白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像老人一样反应很慢,行动迟缓,偶尔躺在床上一整天;又像小孩一样天真单纯,懵懵懂懂;更重要的是,他有老人和小孩都不具备的特质:美貌。

陈白是个传统美人的长相,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然而又因他个人独特的气质,使这长相有了冰火两重天的解读。

y- in 者见 y- in ,既可以是妓.女;洁者见洁,又可以是仙人。

顾左从未想象陈白是后者,而聂以诚终于认识到陈白除了后者之外,还兼具前者的性格。

自顾左将陈白接走后,聂以诚再未现身公共场合,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青翰一切照常运转,这得益于他的秘书金不换。

聂以诚和陈白的爱情传奇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们都知道他们真的好过,是要一生一世的那种,也都知道他们分手了,但具体因为什么原因,则无人能知。

陈白自分手后几乎消失在公众视野,和他们恋爱初期一样;而聂以诚则立刻公布新的恋情,对此事闭口不谈。

于是,没有消息的记者只好从感情史丰富的陈白下手,他们几乎一致的认为,一定又是陈白故技重施,演一部电影傍一位金主,聂以诚也没有逃过被陈白抛弃的命运。

可半年前,关于陈白和聂以诚的报道一夜之前全部从网络上消失,包括他们公布恋情时那条震惊娱乐圈的新闻。好像他们这段感情从未有过一样,从留存的新闻来看,他们简直像两个毫无交集的人。

有人猜测有这个能力的只有聂以诚,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和他到底去了哪里一样,没有人知道。

.

陈白的视线是平静温和的,顾左在前面的草坪上逗狗,他的视线望着那里,也不知道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顾左真的在秋千旁边种了葡萄,不过离可以吃还要等上几个月。

顾左在逗的狗是一只棕色秋田,厉害威猛,立起来要到顾左的腰部。

这只狗是顾左年后弄回来的,刚带回来的时候,他献宝似的给陈白看:“给你弄了条狗解闷。看。”

他牵着狗,走到陈白面前,谁知那狗初来乍到,还看不清形势,大概是觉得陈白和顾左比起来,是个瘦瘦小小的模样,应该很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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