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敢多瞧,这么一提,他才发现她居然没有穿裤子,虽说上衣袍盖过了膝盖,仍露出了一截纤细的小腿,她光着腿走了两步,更显得那婀娜的身段,风情尽生。
叶麒呆呆的望着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汹涌的灌入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完了。
长陵浑然未觉小侯爷的不妥,她半倾着脑袋拧着发梢上的水,“我觉得我这样出门……”
“那肯定是不行!绝对不行!”叶麒立即打断。
长陵听他如此言辞激烈,有些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我知道不行,只是要是换一套衣服回去,想必也会惹荆无畏怀疑,一会儿把我的衣服烤干了再换回去就好……欸,你怎么了?”
她看叶麒的鼻端有流下鲜血,忙上前去,拿袖子给他捂上,奇道:“你怎么又流血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吸了一点空气里的万毒降……”叶麒信口胡诌,“我没……”
长陵嫌他个儿太高,足尖一垫,胸口若有若无的蹭过他的身子。
叶麒:“……”
老天,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考验我。
长陵伸手堵了一会儿,看他没在滴血,这才放下手叹道:“我吞了万毒降都没事,你离我那么远,竟然还中了招……啧啧,年轻人就是不顶事儿啊……”
他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也不知哪来的胆量,突然往前一倾,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一个旋身将她按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压低声音,克制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的……”
长陵一愣,古井无波的眸光好像不经意间被丢入了一个石子,微微一澜。
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方才问你的话,你都听到了,对么?”
作者有话要说: 陵姐的漫漫感情路简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节奏。
都问陵姐何时开窍?
细水润泽无声。
第六十七章:
授业
长陵斜睨了一眼他捏着自己手腕的手,“嗯,听到了。”
“那你……是什么想法?”
叶麒说完了这句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长陵,期待着她开口,又害怕她开口。
他大抵能猜到以长陵超乎常人的思维,答话一定与他所期许的南辕北辙——也许她会说此一时彼一时,又或者,方才所言只是逗自己玩儿的,不必当真。
念及于此,叶麒松开了她,有些落寞而委屈的退后了一步,“抱歉,是我唐突了。”
长陵似乎有一些出神,她缓缓说道:“我那时候会那么想,是因为我娘亲。”
叶麒一怔,“你娘?”
“我小时候顽皮的很,洗完澡不穿好衣服就老急着出去玩儿,我娘总会揍我的屁股,说女儿家要是被男人看光了身子,要么就嫁给那个人,要么就杀了那个人。”长陵道:“可惜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家而去,回到中原时,我娘已经不在了。”
离别时,小小的越长亭把母亲的泪水拓在眸子里,放在自己的心坎上,然而她翻山越岭,终于踏云而归时,青山依旧,绿水萦绕,母亲却已不在。
“从那以后,我就不太习惯与人亲近,便是我大哥,我也做好了……我们随时都会死在沙场上,来不及道别的准备。”长陵的语气平淡,但隐隐然又透着一种荒凉之意,“释摩真经被我练到第九重,大悲大喜于我而言都是难事,此症结可能谁也无法化解,我这辈子或许都无法去爱上什么人……所以,不是我愿意或是不愿意,而是我做不到……我娘说过,所谓姻缘,需得两情相悦,若不能悦,谈何嫁,谈何娶?”
说到此处,叶麒已从她的“做不到”中听出了话意——她无法爱人,既因此不必困于情,不必伤于心,也因此孤独落寞。
她不相信自己的心还有能被打开的一天。
“如果,我是说如果……”叶麒道:“你有一天,喜欢上我了,哪怕只有一点点,你愿意重新考虑一下你的选择么?”
长陵呆呆的看着叶麒。
她没有想到他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
“那还得看你能活多久了……”长陵想了想道:“你若是命不久矣,我喜欢上了一个垂死之人,岂非是自讨苦吃?”
叶麒闻言,眸中燃起一簇亮光,“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长陵:“……”
我说什么了我?
耽误了太多的时间,长陵懒得再去和他掰扯这些一二三四,她将自己的衣物一一捡起,问:“哪里烤火合适?”
下人很快端了几盆烧炭来,衣服架在上边,很快便干了大半。
叶麒给长陵找了块毯子逼她盖在腿上,等了一会儿,七叔带回了荆府的消息:“府中大部分人都能够自由走动,看样子毒是解了,现在荆无畏已派出人马去搜捕明月霏的下落,哦,还有长亭姑娘的。”
叶麒看向七叔道:“荆无畏自己透露了越氏遗物的所在,若他所说的是真的,接下来几日多半会亲自赶赴梅镇以免被明月霏捷足先登……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得派出两拨人手,一拨盯着荆无畏,一拨盯着明月霏……我料想荆无畏临危所言不会有假,只是,他既说需要他亲自出面,这其中必定另有玄机。”
七叔点点头道:“若是荆无畏真的去了梅镇,这趟老奴亲自带人去跟,他若是将越氏遗物带了出来,倒更是便于我们行事。”
长陵迟疑问:“真的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