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你在寻我的时候,就遇到过这个小侯爷了?”
“嗯。”符宴归点了一下头,“他有他要办的事,我们只是刚好碰上了,他受了伤,是我请大夫替他诊治的。”
长陵本想吃点什么,想起戴着面纱,又放下筷子,“可我怎么觉得他对你不太友善?”
“有么?”符宴归由始至终盯着长陵,忽然伸出手撩开面纱,长陵下意识想避,但见他一笑,“你不会真想饿一整顿饭吧?”
“……我自己来。”长陵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捻开面纱,随手塞了一块糯米糕,看符宴归眼神没挪开,“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那晚,你说有事要问……”符宴归身子微微一倾,凑近一些,“后来你就没有说下去,我一直好奇……你想问什么?”
长陵噎了一下。那日她得知南絮的父亲是谁,本是想问符宴归关于荆无畏的事,结果后来本尊出现,后头的话自也不需多说。就不知现在符宴归说起这个,有什么用意?
“我忘了。”长陵想了个最简单的搪塞借口,“多抵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吧。”
“原来如此。”
叶麒的余光瞥了过去,见对面那两人轻声低语,看上去很是熟稔,心下又沉了几分:若是她,没有理由与符宴归如此亲近。
念头一起,便再无法直视那副皮囊了,他低下头连饮五杯酒,奈何这宴上的酒不够烈,暖不了满腔凉意。
长陵看他一顿饭杯酒不停,着实纳闷,弱脉之人岂可豪饮?想到他这番动作是在消耗自己的内力,简直想把他拽到某个角落痛抽一顿——可惜符宴归始终坐在身旁,她脱不开身,到最后那小侯爷的居然提早离开,全程下来连一个暗示的机会也不给。
真是奇怪也哉。
若不是他佩的那枚环玉,她差些没把这位小侯爷与北雁遇到的那个叶公子当成两个人。
散宴之后,长陵将叶麒今日种种言行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疑虑尤甚,于是决定换一身衣服溜出府去,有什么误会见面再说。
没想到刚回到北厢,便在窗棂上看到一柄飞刀透木两分,刀柄上缠着布条,拆下一看,但见上头歪歪扭扭写着:门主,东城门莫愁湖古槐树下,亥时,我们都在。
落款处为“听风”二字。
“我们都在……”长陵微微蹙眉,心中暗付:莫不是五毒门的门徒来找南絮的?
前阵子还嘀咕着不知上哪儿去搞麻魂散的解药,这就送上门来了?
长陵将布条揉成团塞入兜内,待黄昏日落后,便寻隙悄摸摸的溜出了将军府。
原本她是想顺拐一趟贺府,但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南,距太远,她又没骑马,只能先去看看东城门那边的状况。
*****
莫愁湖边确实有棵百年槐树,槐花欲开,飒飒清风拂面,偶尔能闻到花香。
长陵耳根一动,看到树后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乍一眼看去有点面熟,仔细一回想,在五毒门被押去见南絮时,看门的似乎就是这位姑娘。
“参见门主。”那姑娘一见到长陵便跪下身,腔调带着哽咽,“听风以为……再也见不到门主了。”
长陵一愣,虽然取人皮囊之事五毒门人尽皆知,但这姑娘连问也不问,就笃定了自己就是南絮,未免也有些过于草率了吧?
“你起来说话,”长陵没去扶她,仿着南絮的慢条斯理的语速,“现下……门中是何情形?是箐答带你们逃出来的?”
听风站起身来,压低声音道:“箐答师姐还有聘宁师妹她们都死了,只有我还有晓旭、琴儿、念念死里逃生……我们逃出去之后就四处打探消息,听说您被东夏的人给带走了,心中实是担惊受怕,这才一路追到金陵来……”
一路追到金陵来?
且不提南絮究竟值得不值得这帮人如此忠心,五毒门树倒猢狲散,漏网之鱼不顾着逃命,还眼巴巴的跟到了金陵来,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眼下正值宵禁,我们担心人多惹来巡兵,她们都暂时避在城外破庙里,听风这就带您过去。”
听风说只有她一人,但是长陵分明察觉到这周围还有其他人的鼻息。
她不动声色的斜睨一瞄,没有人影,但能感受有人身在暗处——
武功甚高,叫人难以察觉,五毒门中不太可能有这样的高手。
如此说来,是来监视她的?
听风往前走了一段路,见长陵没跟上,回过头,“门主?”
长陵思虑一瞬,跟了上去。
——索性将这个五毒门主扮演到底,她倒想看看,若是坐实了“南絮”这个身份,出来跳脚的会是什么人。
破庙离城郊不远,穿过野丛林一眼就能看到。
庙前小院落铺着一地枯叶,屋檐在月光下灰白黯淡,风拂去,尘土稀稀疏疏飘起,洒的门框上的蜘蛛网瑟瑟发抖。
长陵在门槛前停了一瞬,确认暗地跟踪的人也到了此处,便跟随听风跨进去——这座庙看上去荒废良久,殿内摆的那尊佛像早已面目全非,看不出塑彩。
案台边上搭着一个篝火架子,火苗窜着砂锅底,锅里头熬着稀粥噗噗冒泡,旁边却没有人。
听风走到近处,轻轻喂了一声,“你们人呢?门主来了。”
话音方落,三个女子从佛像后窜出身来,看到长陵现身,都纷纷跪了下来。
“门主……”
“拜见门主……”
“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