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夏荷的这番话很重,重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人的出身是能够选择的吗?

谢夏荷这般的怪罪,伤了多少人的心?谢东临索然的松开了抓住谢夏荷的手,低头不再言语。

谢夏荷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索性丢了碗筷,也低头一同沉默去了。

另一边,谢夙卿果断的拒绝让大夫人,老夫人,还有晋安侯很是不爽。

事实上,做三皇子侧妃的这个主意是三皇子本人提出来的,晋安侯也乐得成全,毕竟这是一个互赢的买卖。

谢夙卿在宫中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举足轻重,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而三皇子正巧也是看中了这一点,谢夙卿对他来说还算有用,收做侧妃是最好的选择,而晋安侯是打着联姻的主意,把谢夙卿送给三皇子做个人情,双方的合作更加稳固,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谢夙卿本人,她不想做的事,又怎会让他人得逞。

中秋的家宴潦草的结束了,谢夙卿圆滑的避开这个话题,自始至终都是拒绝的,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心里的那个人,楚胤。

中秋过后,晋安侯府又要给四夫人办一个小小的葬礼,四夫人好歹是六品官员家出身的,怎样都需要体面一些,于是乎,谢夙卿又被晋安侯用这种理由留在了府中一月之久。

终于在十一月的一天,晋安侯终于决定放人了,软磨硬泡,软硬兼施,谢夙卿都不为所动,现在突然一下放她走她又很不适应了。

“蕙兰,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谢夙卿眉头微蹙,看着窗外渐渐凋零,只剩几片枯叶的树枝,开口道。

“小姐怕是多想了,他们定是知道了小姐态度坚决,才放弃的。”蕙兰给谢夙卿递了一杯热茶。此时,蕙兰眼神一瞟,瞟见了一个灰色的身影,“小姐,王管家来了。”

谢夙卿看着王戈走近,王管家向谢夙卿躬身道:“小姐,大夫人说这些兰花已经衰败了,命老奴来将花撤去。”

谢夙卿软绵绵的趴着,挥了挥手,让他自行动手,反正自己明日就要离开了,有花没花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一夜,谢夙卿竟然彻夜未眠,全身都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这样的感觉很虚无,身体都像不是她的了。

辗转反侧一整宿,直到清晨才勉强睡着一个时辰,想睡又睡不着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蕙兰给谢夙卿捏着肩,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安逸了,谢夙卿总有种越来越懒的感觉,趴着就不想动,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小姐,要不要替您叫大夫来看看?”

谢夙卿无力道:“回宫了再说罢。”

“回来了就好。”烟雨朦胧,梧桐树下苏姑姑正翘首等待,终于等到了谢夙卿的到来,一月有余了,晋安侯府用尽了理由不放谢夙卿回来,如今可算是盼着她回来了。

谢夙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给了苏姑姑一个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怎么这般憔悴,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晋安侯府可是不让你吃好喝好?”苏姑姑心疼的打量了谢夙卿一圈,拉着她上了銮驾。

一路寒暄,两人乘着銮驾到了永乐宫,那里太后正在等着。有时候谢夙卿会觉得,这一世里她的人生是不一样的,楚胤,太后,宸妃……都是出现在她这一世的“意外”,或许,她可以开始一场新的人生。

“谢丫头,你还舍得回来见我这个老太婆?”太后嗔道,笑中尽是笑意,原来谢夙卿在她的身边,谢夙卿会用各种法子逗她开心,谢夙卿走的这些日子,她的生活也少了许多乐趣。这一走,倒是发现真正的感情了。

谢夙卿笑着走到太后的身边,抱住她的手臂撒娇似的摇一摇,道:“怎么会,夙卿在家日日想着念着您呢。”

“谢丫头怎么消瘦了?要比上那黄花了,在晋安侯府里的日子可是不舒坦?”太后关切的问道,拉着谢夙卿坐在了自己的座椅上,与自己靠的极近。

谢夙卿的眼眶陷得深了些,眼睛下方泛着乌青,眼眶中布满了血丝,像是一口被人挖干了水的井。谢夙卿淡淡的笑了笑,笑的很费力,“无事的,许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若太后不放心的话,待会儿夙卿就去太医院找个医女看看。”

“医女可不行,得找个经验老到的太医。”太后坚持的说道。

谢夙卿只好应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找太医,太医就找上她了。

就在谢夙卿与太后闲聊正欢时,苏姑姑忽然很是匆忙的跑了进来,素来知礼懂礼的苏姑姑也会如此慌张,连门都忘记敲就跑了进来,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谢夙卿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这般着急?”太后也敛了笑容,一脸的凝重。

苏姑姑的脸色很不好,痛苦,悲伤,惋惜……极其复杂的眼神,让谢夙卿整颗心都提了上来,只听苏姑姑张了口,噎了几声才说道:“边疆传来战报,太子深陷龙虎峡口的森林,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听及此,太后的身形一颤,一杯茶倒在了她暗紫色的衣摆上,谢夙卿更是怔在了原地,有那么一刻,她忘记了如何呼吸,这个消息在她的耳边一直回荡,消散不去,楚胤的生死未卜?她知道龙虎峡口是多么险峻,那里的森林又是多么的茂密而危险。

她的脑海中晃过前世的一些片段,她很努力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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