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句话,似乎成了压垮陈幼北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咬着唇,急促地抽噎了几下,忽然就发起狂来,哭着死劲撕扯着盖在腰间的被子。几下之后,又开始伸手去挠自己的脸、抓自己的头发。即使是被黎妈及时抱住,那张脸上仍旧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陆沉光面色沉凝。迅速地按了铃后,上前干净利落地挟制住了陈幼北的双手。

谁知一碰到他,陈幼北立即就停止了自残行为,直接扑到了他怀里,哭着哀求道:“小爸……小爸!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以后会很听话,你别不要我啊……”

陆沉光不说话,在旁人看来,他的无动于衷几近于冷血——至少急匆匆赶过来的医生就是这样认为的。

“陆先生!我记得我交代过她不能再受刺激!你不哄着她就算了,这是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态度直接关系着她的情绪变化?”医生是个挺年轻的男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貌。他带着两个护士匆忙走进来,一看房中情形,立即就指责了陆沉光。

顺着陈幼北愤恨的目光,他又看向了站在旁边神态怡然的许幼南。看见和陈幼北一模一样的面容,他明显惊讶了一瞬,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道:“看样子这位小姐好像是病人的姐妹?可是你好像刺激到了她。恕我直言,为了她的病情,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闫医生!”闫医生对许幼南说话的语气让陆沉光脸色蓦地一沉,直接拉开扒在身上的陈幼北,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走过去挡在许幼南面前,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医生,不顾对方因他的举动而流露的惊愕,道:“身为陈幼北的主治医生,她到底有没有病,你应该清楚。我容忍你因为你那可笑的同情心纠结病患一起欺骗我,只是因为她情绪的确需要疏导,但是闫医生你现在似乎忘记了。自己只是在演一场戏?”

即使有口罩遮掩,许幼南也能看出来闫医生脸色有多难看,不由笑了一声。

陆沉光又转向陈幼北,语气淡淡地道:“闹够了,就该消停了。是回家还是去黎漾那里,你自己决定,要记住自己早已经是个成年人,我已经不会再将你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来娇惯了。”

说完,不再看一脸呆滞的陈幼北,陆沉光拉起许幼南的手,直接就出了病房。

“她果然是装的,我开始还以为她真被我吓出精神病来了。”许幼南一边跟上陆沉光的脚步,一边道,“不过能让医生跟她一起说谎。她还真是厉害。”

陆沉光无奈地望她一眼,转移话题道:“今天早上你和黎妈怎么了?我刚才听她说,你用拖鞋打她?”想象着那情形,陆沉光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到底是气成了什么样,竟然连拖鞋都用上了?

许幼南撇嘴,“没怎么,就是她自以为是,还口无遮拦,就吓了她一下,没砸中。”

“她说了什么?”

“……她说我勾引你。”

陆沉光笑,忽然低头,凑近她耳朵,低声道:“我很乐意你勾引我。”

许幼南低着脑袋走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公司里出了点紧急状况,我待会儿要过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去?”陆沉光忽然说道。

想起上次在公司里和陆沉光走一起时被围观的体验,许幼南连忙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去。”

走出医院,听陆沉光嘱咐了一番诸如要按时吃午饭、不要出去乱跑之类的话后,许幼南和陆沉光分道扬镳。他自己开车去公司,她和秦叔回家去。

因为还没想到办法拿到陆沉光卧室柜子的钥匙,许幼南心情有些低落,拉开车门正要上车,身后陆沉光忽然喊了一声:“南南,等一下!”

许幼南回身,陆沉光快步走过来,道:“我有一份文件需要用,现在回去拿了再去公司时间不太够,你就回去帮我找找,然后待会儿给我送到公司来,好吗?”

许幼南还没说话,陆沉光已经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顺势从中找出一把指给她看,“这把钥匙是我卧室柜子的,文件就在里面,左上角有蓝色笔标记过的那一份,你帮我回去找找。”

许幼南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好。”

这简直苍天佑她啊!

强行压住忍不住要上扬的嘴角,许幼南表现得一派冷静,直到陆沉光接着电话急匆匆转身走了,才微微弯了弯唇。

“秦叔,快点!”上了车后,许幼南立即催促道,“看他样子应该是急着要用。”

回到家中,许幼南激动得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吴姐打,拿着钥匙就跑上了楼。

打开陆沉光卧室的柜子,许幼南一眼就看见了他说的有件拿出来,下面赫然就放着她要找的项链!

把项链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里,许幼南立即就给胡杨打了电话:“东西我找到了,马上帮我订一张机票,我要回d国,越快越好!”

不然等陆沉光回来发现项链不见了,她可能就走不了了。

然后压抑住心里的雀跃,拿着文件出了房间。秦叔在外面等着要送她去公司,许幼南佯装为难地道:“我突然还有其他急事。能不能麻烦秦叔你,把东西给送到公司去?”

秦叔很为难:“抱歉,幼南小姐,刚才陆总告诉我,这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请您务必亲自送过去。”

不知道秦叔是不是故意的,总之许幼南把“亲自”二字听得特别清楚。

无奈,许幼南只得上了秦叔的车,然后悄悄给胡杨发了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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