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一想,好生嘲讽。她与温子洛之间的战争,竟然还未开始,她便已出局!

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没有给李家报仇。她,好不甘心!

意识渐渐变得薄弱,李君兮又聋又哑,眼前是一望无底的黑暗。

满腔的仇恨,随着身体的离去慢慢的消失。

她虚弱的想要轻呼一声,可是什么声音都已发布出来。

而她却又仿佛是看见了那年那月那人一身红衣摇着轮椅慢慢朝她走来,他对她微微一笑,她便记住了一辈子。

谁也不会知道,她李君兮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轩辕容绝,甚至连轩辕容绝自己怕也是从未记得她这个匆匆过客。

一步错,步步错,永远是错过。她来轩辕原本是为了找他替她报仇,可到了最后竟然是遇上了轩辕彻,所有的一切变都至此戛然截止。

她,不甘心!

李君兮死后,那几个宫女看着她血粼粼的白骨,仍旧是机械一般麻木的拿过麻袋装了,命人扔到乱葬岗去。

无论李君兮曾经是多么的受人赞誉,曾又是怎样活在一个传说中一般的人物,可到头来,也不过尔尔苍凉结局。

很多时候,故事并不按照想象的轨道进行。所谓的自以为,可能连故事开始的门都还未找到,便已经匆匆结局。

现实往往就是如此的令人唏嘘嘲讽,毫不留情。

而温子洛显然不知道一个苦苦寻找自己的敌人已经离世,在大雨后的第二天,偷偷的熬了药给无尘送去。

无尘就着温子洛的手喝下要,擦擦嘴,问道:“你去哪里弄得药材?”

温子洛将药碗放在一边,坐在一旁,轻轻理了理云鬓道:“皇宫如此之大,想要弄点儿药材于我来说并不困难。”

“皇宫虽大,可处处都是眼线,要越发的小心谨慎才是。这药材怕是从前杜公公屋里留下来的吧。”

温子洛浅浅一笑,望着无尘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这药材的确是我从杜爷爷那里找到的。这杜爷爷在皇宫里生活了几十年,偷偷藏得东西可真真是多。且不说那些御酒有好十几坛药材多少味,就连女人的珠翠也有不少,这些东西若是拿出皇宫去当铺你抵押,估计能换不少的银子了。”

无尘笑道:“藏了这么多东西,最后能够被自己用上的东西又能够有多少。不过杜公公最后能够从容老死,倒也算是上天对他的垂怜了。”

温子洛点点头道:“这说得倒也是。”

见无尘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温子洛遂又不解的问道:“你一直盯着我的脸作甚?”

无尘笑着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张锦帕径直的朝温子洛脸上擦去。

“别动。”

温子洛听无尘这么一说,正欲站起身退后一步,身子一僵,又坐了下来,任由无尘给自己擦脸。

“你瞧瞧你这人,长这么大,熬药都能将脸给涂黑了。”无尘一边细细的擦着,一边轻声说道。

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温醇,让人心弦阵阵触动。

温子洛眸中划过一抹感伤,前后两世,她只给独孤西谟和娘亲熬过药,无尘是第三个。

“好了。”无尘擦完,收回手。

温子洛正好低眉,却是看见无尘手里拿着的那张锦帕,柳眉微微蹙了蹙。

这张锦帕隐隐可见上面绣有几朵盛开的昙花,而且看绣法与绿琼的有几分相似。她记得她曾用过绿琼绣的这种锦帕。

但无尘手里怎么可能会有她曾用过的锦帕?应该是她看错了才是,但温子洛越看越是觉得好生眼熟。

无尘见温子洛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锦帕,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将锦帕收入怀中,然后面不露色的笑道:“你对我刚才的那张锦帕很感兴趣?”

温子洛直接点头道:“很像我从前用过的那张。”

无尘一听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道:“天底下长得相像的人都那么多,更何况一张锦帕。”

温子洛细想一番,道:“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无尘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用的锦帕?”

无尘看着温子洛眸中的疑惑还有那隐隐的猜忌,不过想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伤感。

那样的伤感,就连温子洛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此。如果是装的,那么也许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演绎是无尘不能演的了。

无尘再一次从怀中摸出那锦帕,轻轻闻了闻,仿佛那上面还有她身上的清香。

“你若是想要知道,我也不妨与你说说。”

“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女孩儿,即便是到了现在也很爱很爱。”

“喜欢于爱不一样。”温子洛突然打断无尘道,不知为何听着无尘说出这句话,她竟然觉得心里好生不是滋味儿。

“喜欢与爱难道不是一样的?”

“自然不一样。”温子洛立即道:“喜欢一个人是大声的说,唯恐天下人不知,可真正的爱一个人是默默的陪伴。”

“好像是有些道理。”无尘笑笑,此时忧伤的脸上浮出出这抹笑容,越发的让人觉得他的伤心。

“默默的陪伴自然是极好的。我爱的那个女孩儿,她不爱我,甚至还要杀了我,可是没有办法,我就爱她,爱的连我自己都快讨厌我自己了,可仍旧是阻止不了自己不去爱她。”

“能有什么办法呢,爱上一个人就是爱上了,无论她怎样,就是爱了。哪怕她恨我也好,讨厌我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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