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夕方才的话,让我心里微微一抽。

这么些天了,不管网友怎么恶意攻击我,也不论苏彤那边有什么动静,雷震宇始终没有过任何表示,媒体也接触不到他。

倒是杨部长代替给他媒体传了句话:“不好意思,雷先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

除此之外,雷震宇什么都没有做。

想到这些事,我心里有些莫名怏怏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事都跟他自己有关吧,他就不能过问一下,让媒体别再恶意渲染了吗,他就不担心苏彤吗……

我正出神,兰夕趁我不备,真的给雷震宇打了个电话:“虽然你现在是我的投资人,但我还是要说!你到底把灵子当什么?!你把她的名誉和清白都毁了,还害她父女关系破裂,你这么多天都不管她,还有点良心吗,是不是个男人!你再不管她,我也把她赶出去了,任她自生自灭……”

兰夕跟雷震宇说话如此大胆,吓得我一背冷汗,急忙去抢兰夕的电话,高声嚷道:“夕,你瞎说些什么?!干嘛给他打电话?我的事不要他管,跟他没关系!”

不知道雷震宇在电话那头跟兰夕说了什么,只见兰夕满脸焦急,说:“什么!不会吧!等等,老板……”

很显然,还不待我抢过兰夕的手机,雷震宇已挂断电话了。

兰夕很生气,将电话一扔,说:“居然说跟他没关系!”

我的心倏然一沉,却仍强装无所谓地说:“本来就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兰夕一脸置气。

是的,我和他本就毫无瓜葛了,他没有任何必要为我去澄清什么,更没理由袒护我。

至于现在我所经历的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

若我那夜没有喝酒,没有宿醉在他家……忽然之间,我觉得若我从来都不认识他就好了,那样的话,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了,可人生偏偏没有那么多假设。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如洪水猛兽般向我扑来,将我原本平凡宁静的世界打破,让我无力招架,让我无法喘息,更不想再去想跟那个烂人有关的任何事情……

id的微信提示音响了,我拿起一看,发信息的人是林逸:我在兰夕家的楼下等你,一会儿找个地方谈度假村园林设计的事。

回复林逸后,我对兰夕说:“夕,我跟林总出去谈点工作的事,他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我出去一下。”

“好吧,好吧,你别又被记者盯上了。”她一脸无奈,“不过,总这么回避着也不是办法啊。”

我出门之际,兰夕还一个人在客厅内自言自语地叨着:“真是的,懒得管你们了,一个个都那么倔,到底是哪里过不去了?不在意的话,何必亲自来参加我的开业酒会,干嘛去找苏彤,明明心里那么在意,切!”

不知兰夕在说谁,雷震宇吗?

呵,他跟我有毛关系!

*

坐在林逸的车里,我依旧是心事重重的,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

林逸跟我说话,我也心不在焉,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嗯嗯啊啊。

直到他把车停在我家小区门口,我看到一群记者蹲守在我家的小区门口,才回过神来。

“林总,不是要谈工作吗?怎么到我家来了?”我讶然。

林逸神情严肃,说:“你要一直这样消沉、回避下去吗?”

“我……”

不待我说话,林逸下了车,打开我这边的车门,一把将我拉下车,说:“下来,去跟他们说清楚!”

我猛一惊,将手往回拉。

可林逸的力气很大,我无法挣开他,只能挣扎着拒绝道:“不!不可以,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放开,放开!”

我跟林逸拉扯的动静很大,无疑惊动了蹲守在小区门口的记者。

他们一发现我,就如同在冬季的雪地里狩猎的猎人,发现了猎物,双眼冒着绿光,狂热地朝我这边扑了过来。

不消一刻,我和林逸便被他们团团围住,他们用录音笔和话筒对着我,向我各种提问和质疑,问题依旧很尖锐、很敏.感。

面对他们的围堵,我慌张不已,不知如何应对,只一个劲地说:“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

“臭不要脸的小三,当初有胆跟苏彤抢男友,现在怎么知道求饶了?!”

人群里,不知谁破口大骂了一句。

大家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几个女孩冲进人堆里,看样子,应该是苏彤的粉丝。

她们指着我骂骂咧咧的:“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在这装什么清纯!”

“还恬不知耻地装醉酒送上男人床!”

“就你这货色,除了活儿好,怕是没别的本事!居然还有脸跟苏彤比!”

她们骂了几句,突然将一个矿泉水瓶砸向我。

我猝不及防,林逸闪身护在了我前面,水都浇在了他头上。

我脑中忽地“嘭”一声炸开,各种声音瞬间在我耳边嗡嗡炸响,一遍又一遍。

“像你这种宿醉后借机混上我的床的女人,我遇得多了……暖床的女人,哪有资格喜欢我!”

“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真不要脸!”

……

那些声音在我脑中炸开,我猛地抱住头,疯了一般歇斯底里地哭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记者们因为这一幕和我的失控变得更兴奋了,对着我发狂地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灵子,别这样!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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