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木子在电话里说安若文的手术很成功时,木容正路过一家花店,小小的一间,橱窗里摆满的各色的花草,木容看见,流水的小石桌上,端端正正摆着的,正是一盆兰花。

它不与其他花草为伍,傲然独立。

木容想起,学校办公室窗台上的那一盆兰花,和那个倾盆大雨的午后。有一个男人为了给她送伞,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执拗地等待她的归来。

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那个在雨里摔跤的男人,不会再有为她送伞的男人。

安若文帮着纱布,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脸庞上,将他的一只耳朵照的粉粉的,有些透明,像一只帅气迷人的精灵。

他伸出一只手,虚无里去抓那些阳光。

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揭开纱布,届时,他就能用眼睛觑看到这些金灿灿的阳光了。

还有那个如同阳光般的小女人,那个害怕冬季的小女人。

不知道,她,过的可好。可有对自己牵肠挂肚。

又是一个严冬过去,又是一个春天来临。

木容在蛰伏了一个冬季后,终于可以捡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出门来透透气,这一个冬天,她感觉自己闷得快要发霉了。

她现在的位置是依山傍水,远离尘世喧嚣真是一块清净幽凉的宝地。

只是条件艰苦得出奇,比自己上小学时的条件还要艰苦!

黑板写字看不清楚,课桌椅是破的,一个教室容纳了一年级到三年级的学生。老师来来去去,没有人愿意长期的待下去。

木容来这里一个月了,班里的孩子越爱越喜欢她。也越来越惧怕她,但凡她布置的任务,都认认真真的完成,连最调皮捣蛋的孩子,也都乖乖的。

知道有一天放学,一个瘦小的女孩躲在门口,怯生生地问,“木老师,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

她才知道,那些孩子是怕她离开这里。

她心酸了一下,将那个小女孩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头说,“老师不走,老师一直陪着你们,看着你们考上大学,看着你们完成自己的理想!”

那个小女孩喜滋滋地抹着眼泪跑开了。

第二天,孩子们不知道从哪里凑了钱,买了一小包糖果放在她的桌子上。

木容想,也许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她负责三个年级的语文教学,一节课,她上完了一年级,上二年级,上完了二年级,上三年级。忙的不可开交。

处于对教育事业观的困难她都能克服,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而克服不了的是心灵上的那种空虚,不知道窗台上的那盆兰草今年有没有开花?好久没有看到香樟树了,不知道拥有香樟气质的男子如今又怎样?

三个月了,每一天心中都深植着想念!

和自己一起来的也是一个女孩,也是自愿来支教的,教三个年级的数学。两个人都是有缘相识,因为她们来这的理由都是那么相似,都是为了心中那个喜欢的人。

某次两个女孩在一起,坦露心声。那个女孩说自己暗恋上学校一男老师,可是对方已有对象,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她想让时间去淡化这份不可能的感情,也让时间去淡忘对那个人的记忆。而木容却说,暗恋一个人的感觉虽苦,却能让百无聊奈的日子增添一种色彩。毕竟能够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幸福的生活着,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怕只怕,那样浓烈的喜欢,却也换不来你见他一眼的机会。

想到这,木容的心阵阵发凉。她做了这辈子最冲动的一件事,她步行了二十公里到镇上,辗转了一天一夜赶到了安若文在的那所学校。

赶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快要放学了。她已经三个月没来了,不知道安若文这时候会不会在办公室?不知道他的眼睛已经能够看见了没有,偶尔遇到一两个同事,她不太自然的打着招呼。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只要不是冬天,安若文都喜欢开着门。木容首先看到了窗台上的那盆兰草花,她走近一看,没有开花,但是栽花的土是湿的,显然有人在打理它,她的心里划过一丝感动。

木容走到门边,倚着门站着。她满心激动地看着办公室里坐着的人,那个她心心恋恋的人。安若文还是那种不变的姿态,还是那么认真的听着录音,时而凝眉,时而舒展。外面的香樟树还在风中摇曳,多姿妩媚。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上面被几张大报纸盖着,应该是安若文弄的。

她很清晰的看到安若文眼睛上带了一个眼罩,难道他还在康复期,还没有完全复明,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免去了见面时的尴尬。

这一切还是那么美好。联想起自身,她悲从中来。没控制住自己,小声的哭出了声。

饶是这样小的声音,安若文还是听到了,他表情一僵,一半惊讶,一半惊喜。“木容?”他喊了一声。

木容原本只是静静的看着,突然被叫了一声,她吓了一跳,迈开脚步就想逃走。她没想到安若文的耳朵是这么敏感,这么小的声音都能听出是谁。

安若文听到跑开的脚步声,心慌。大喊出声:“木容,别走!”

然后猛然间拿掉了自己的眼罩,其实他的眼睛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能看见了,只是医生建议每天还是要带着眼罩,暂时还不能过度用眼,但是今天如果是木容来了,他就顾不了这么多了,他摘开眼罩之后,果然看见了正在往外逃跑的木容,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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