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有些难以开口,犹豫两秒,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公司的账目确实是被查出了税务问题,现在又被媒体大肆曝光,已经联系过廖副局,想要私下解决几乎是不可能了……”

哪怕是早已料到的情况,亲耳得到证实,罗思昶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秘书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说,“还有件事,罗总……刚才人事部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今天递交辞职信的职员就有25个,董事会那边也有几个股东有撤资的意向。”

她的声音很低,似乎是怕刺激到自己面前这个才24岁的总经理。

只是等了半天,未见他的回音,还以为他是没听见,这才疑惑地叫了他一声,“罗总?”

“你先出去吧!”罗思昶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秘书见此,也就关上门退了出去,在她所没有看到的男人的脸上,那种表情,大概只能用平静而绝望来形容。

是的,平静而绝望。

好歹是在商场拼搏奋斗了4年的人,罗思昶不会不清楚,在被查出这种问题之后,他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可真正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心情却仿佛没有意料之中的沉重,反而是让他忽然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从他进入罗氏的这4年以来,大大小小的风波经历过不少,为了守护好这份基业,他出卖过人格、自尊,还出卖过他所心爱的女孩,但这种到头来的一场空,忽然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注定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花费多少精力,他都是守护不住的。

深深地闭了闭眸,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施桑桑捏了一份报纸,扬手就丢到了他的脸上,怒气冲冲质问道,“罗思昶,你告诉我,罗氏要破产到底是什么意思?”

【225】妊娠3周

当锋利的报纸边沿划过罗思昶的脸颊时,他连躲都没躲一下,淡红色的血液很快顺着那道伤口渗了出来,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留下细细长长的一道。

并不明显,不过还是让施桑桑充满怒意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明显的怔愣。

她当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骤然从报纸上看到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之后,迫不及待来找他要一个解释罢了,她跟罗思昶订了婚,自然也算是半个罗家的人,自然也有权利知道罗氏的状况。

知道这个男人冲动暴躁的脾气,肯定不愿让人轻易划伤了脸,原本她都做好了罗思昶会让自己滚出去的准备,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可没想到,他只是随意伸手抹了一把脸颊,察觉到手背上染了血迹,也没有多少情绪的起伏变化,反而是勾了下唇,淡淡道,“报纸里不都写得一清二楚了,你不识字?”

施桑桑一怔,翻滚到胸腔的那些情绪,都被他这句毫无情绪波澜的话给堵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她也不会就这么由着罗思昶跟自己打马虎眼,还是上前两步,追问道,“泰源项目的危机不是已经解除了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又会扯出别的问题来,罗思昶,你给我说清楚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好好的公司无缘无故会惹上这些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

罗思昶脸上明显的不耐之色,显然已经是不愿再提及这个话题。

侧身准备绕开她时,施桑桑伸手就拦在了他的面前,“不说清楚不许走人!”

转念她又忽然想到什么,拧着精致的秀眉眨了下眼睛,红唇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嗤了声,“是江律声做的,为了4年前的那件事,他现在要来追究你的责任了?”

罗思昶没有回答,只是这种沉默的反应,更是让施桑桑肯定了心中所想。

早在好几年前,她就亲眼目睹了施家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落败的,难道说现在,自己才一只脚跨进了罗家大门,就要再重新经历一遍这样的事情吗?

不!她绝对不要!

一想到当时施家落败之后,昔日的同学朋友都用那种当面可惜背后嘲讽的态度对待自己,她就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不甘之情。

“那你就这么坐以待毙地准备等死了吗?”施桑桑一把就揪住了罗思昶的衣领,瞪大的眼眸里有复杂的情绪翻滚着,“不……你不能这样,罗思昶,你给我振作起来,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不就是一点税务方面的问题吗?哪家公司没有,我爸有个老同学就是在国税局的,我现在马上让他……”

伸手要从包里去翻电话,罗思昶却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还给了施桑桑一种温柔的假象,好像从他们谈婚论嫁开始,一直都是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她被水汽雾住的眼眸里闪现过一丝诧异,很快听见他说,“别白费功夫了,你觉得江律声要我死,我还会有翻盘的机会?”

施桑桑眸光一定,寒意瞬间从头贯穿到脚底。

即使江律声接手安硕的时间并不太长,可她哪会不清楚,这个男人在宁城商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而罗思昶对乔尔做的那些事,无疑是触及到了一个男人的底线。

她猛地想到什么,反手抓住了罗思昶腰间的衣服,湿润的眸子里不失希冀,“……你可以去找江律宁啊,他们兄弟不是要斗法了吗?好歹当年那件事也是因为江律宁你才做的,再说这些年来,你不是还帮他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吗?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一定不会对你见死不救的,是不是?”

罗思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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