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难猜了。”祝方觉第一个退出,“我想不出有什么能与莱昂同盟做出对等。”

奇拉却若有所思:“莱昂大帝已经付出了后代的繁衍、妻族的繁盛、先祖的垂青……”

布兰多说:“妻子、后代、祖先都没有了,难不成还献祭了自己?”他显然是在开玩笑,“我想神灵应该不会把朋友算进去吧,我听说和神灵的交易是不算……”

奇拉和阿斯皮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祝方觉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没想到,他家小蜗牛直觉还挺强啊。

布兰多默默闭上嘴,良久小声地问了一句:“自己还是朋友?”

奇拉和阿斯皮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自己。”

祝方觉也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笑:“所以大帝他献祭了自己,为自己换来了永恒的尊贵,却……”

“却永远无法享受这份尊贵。”奇拉接口,叹息般地说。

“我觉得这很奇怪。”阿斯皮说,他比其他人更有生活经验,“这四个条件不像是一下子就做出来的,应该是有顺序的。”

“说的也对,不过我们不知道这个顺序。”奇拉说,“毕竟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行的交易,否则就能对照莱昂大帝的生平,看看那时候他最想要什么了。”

“其实妻族的荣耀这一点我们倒是可以知道,不过……”

有所了解的三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扯开了话题,只有不明所以的布兰多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不过他们却不再说下去了。

祝方觉却想着别的东西:“这位神灵可真是公平啊,都有种冷幽默的感觉了。”

其余三人不太懂冷幽默是什么意思,不过却领会了他的想法。

阿斯皮温和地笑了笑,说:“归根到底只是个传说,我们在这里追根溯源,也只是好奇心而已,并不一定就是真相。”说着,他开了个玩笑,“要是真的有神灵出现在面前,我都不知道我愿意为了我想要的东西付出些什么,会不会有传说中的莱昂大帝这么……”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果断?”布兰多说。

其余三人猛地笑了出来。

祝方觉笑着靠在布兰多身上,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的小蜗牛,你可真是个……真是个宝贝。”

布兰多无辜地瞪着他。

奇拉笑完,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有些扫兴。我可不想让这次旅游变得沉重。下午我们玩些什么?”

祝方觉看出她实际并没有什么游玩的打算,再加上布兰多的身体也遭不住,就干脆提议说:“我们下午休息一会,然后去搜罗一下弗洛尔的美食吧,相信阿斯皮先生能给我们不少建议。”他继续说,“况且明天又是关于莱昂大帝的纪念活动,我今天可实在是怕了他了。”

奇拉含蓄又赞同地笑了笑。

吃完午餐,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祝方觉捏了把布兰多的屁股:“感觉还好吗?上午走了很多路。”

布兰多猛地脸红了,他立刻摇了摇头。

祝方觉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吗?”

“我真的没事。”布兰多说,“树爷爷和我说过,只要第一次不出血,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就是要吃得清淡些。”

“……”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又一次听到树爷爷的存在。

真是个老不羞!祝方觉在心底腹诽。

“那好吧。”他话音一转,“不如让我检查一下?”

“啊?”布兰多呆了一下,“不行不行!”

“为什么?”祝方觉明知故问。

布兰多嗫嚅了一会,还是猛地摇了摇头:“你、你……快去睡觉!不然下午都走不动了!”

“蜗小软,你说的是你自己走不动了吧!”

布兰多红了脸,额头上的触角垂了垂。他气鼓鼓地推着祝方觉到床边:“总之你快睡吧!”

祝方觉便不闹他了,脱了外套准备睡一会。

布兰多同样脱了外套,换了更轻便的家居服,他们约了到下午茶的时间再见,所以娇气的小蜗牛就不愿意穿累赘的衣服了,还去了浴室冲澡。

祝方觉同样换了衣服,顺手就把布兰多的外套拿起来和自己的一起挂好,然而一个东西从布兰多的外套口袋里掉了出来。

祝方觉把外套挂好,把东西捡了起来,发现是一朵囚鸟花。

原来小蜗牛这么浪漫。祝方觉失笑。

然而下一瞬间他意识到这其实并不正常。

囚鸟。这花的样子和名字,其实一看就不怎么美好。

莱昂大帝和他的王后的爱情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否则也不可能出现传说中莱昂大帝用妻族的繁盛来和神灵做交易的事情,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莱昂大帝一生中的污点。

准确来说,莱昂大帝深深地爱着王后,但王后却被身后的家族蛊惑,想要窃取帝国的荣耀,尽管这场政变失败了,但莱昂大帝却因此将那位王后囚禁了一生,任何人都没有再见过这位王后。

尽管莱昂大帝并没有再另外娶妻,也一直有人怀疑这位王后的生死,直到囚鸟这种花卉流传出来,才有人发现王后被囚禁了一生。

这终究是个污点,所以即便囚鸟成为了圣花(据说是由莱昂大帝亲自指定的),莱昂同盟也杜撰了一个荣耀之血的传说来掩盖莱昂大帝爱情上的失败。

不过布兰多应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摘了囚鸟这样名字和长相的花朵,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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