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免白见楚季停下脚步,把目光从他脸上挪开,望向远方,表情不禁也有点尴尬——明明今天才和昙婶说好了半夜不能再出来跳舞,怎么还跑出来了呢?

“君免白,你们这府里的人,”楚季斟酌着没把话说太绝,委婉道,“是不是都不太正常?”

君免白半晌才微微一笑,轻声回,“好像,是有点......”

腹诽,明儿个他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明令遏令向叔不准动不动就晒太阳,小牡不准再歪歪扭扭走路,昙婶不能半夜出来跳舞吓人。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暴露了——君免白长吁一口气,若是被看穿了,那便不好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开学后事情多到爆炸,以后还是九点前更好了!

嘻嘻,把姜瑜秀拉出来溜溜。

第12章 第十二章

楚季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屡教不改拿眼睛对着太阳的向叔正一脸享受的站在日花下,圆如银盆的皱脸竟有种要绽放开的错觉。

但愿只是自己的错觉,楚季走过去问他,“君免白呢?”

向叔迟钝的把脸转过来对着楚季,愣愣的模样有些滑稽,“主子在庭院,要我带你去吗?”

楚季自是摇头,这君府的路他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早就铭记在心,又看了向叔一眼,见他又舒舒服服的晒起了太阳,笑笑,见怪不怪了。

庭院满园春色,总类繁多的花草散发着沁人的清香,楚季只对那棵人脸树有兴趣,便站在人脸树前打量起来,五官俱全,连胡须都栩栩如生,无论看了多少次,还是不免啧啧称奇。

君免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凑到他身边,拿手摸摸人脸树的脸颊,偏着头看楚季,“道长,你都看了好久了,我在你身后都没有发觉。”

楚季不是没有发觉,只是习惯了君免白的神出鬼没,盯着人脸树的眼睛,竟有种和人对视的感觉,好奇问,“你从哪里找来的人脸树?”

“只要我想找到的花木,便没有不能找到的。”君免白说这话时神情没有半分骄傲,仿若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可在楚季看来,能让花木保持四季常春已是奇事,更不要说君府搜罗了这么多千奇百怪的花草。

“我听人说,你是两年前到邬都的?”楚季望着君免白,眼神不禁染了点狐疑。

君免白把手从人脸树上拿下来,拍去灰尘,并不瞒他,“是。”

楚季疑心更重,君免白看着二十出头模样,却能在两年之内让邬都之人奉为花木神,加之君府满园的奇花异草,很难不让他往深处考量。

君免白望着楚季的脸,露齿笑着,语气有点漫不经心的,“道长不会是怀疑我吧?”

楚季不说话,默认。

君免白失望的垂了垂眼,“我就知道,道长你也把我当成怪人了。”

见他蔫蔫的模样,楚季皱了眉,“什么怪人?”

君免白苦涩一笑,不复素日的爽朗,他没有回答楚季的话,而是缓步走到庭院中央。

楚季随着他移动的脚步看过去,君免白站在满园春色中,日光落在他微微垂着的脸上,可即使是如此,楚季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满园姹紫嫣红之中,身着黑袍的君免白依旧是最惹人注目的一抹颜色。

君免白神色感伤,目光拂过他j-i,ng心栽种的花木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喜爱,“道长,如果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还会不会和我交朋友?”

楚季凝眉看着君免白,双唇微微抿了下,许是见不得平日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君免白突然变得这么认真,便动了动唇,“会。”

君免白眸光一亮,又瞬间暗下去,似是想起往事,“可是以前他们都不和我玩,说我是个怪人。”

楚季沉默,君免白懊恼至极的模样,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开口,“其实,我懂花语。”

楚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君免白说的懂花语是什么意思,君免白已经为他解惑,“我能听到这园里所有草木的声音。”

楚季微怔的看着君免白。

“人脸树刚刚夸道长模样俊朗,道长此刻脚下踩的杂草正在喊疼,”君免白神情很是认真,指向他身边的一株玫瑰,“她说自己一天没有喝过水了,很渴,还有,”又指向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他告诉我,再有两天便会开花。”

楚季下意识低头一看,他果真踩着一颗杂草,即使不知道君免白是不是在欺骗他,想了想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你没在开玩笑?”楚季有些不敢置信,想从君免白的神情看出点破绽来。

而君免白只是落寞一笑,“道长觉得我像在说笑?”

楚季不确定,他知晓花木有命,可从未听说过有谁可以懂花语,转念一想,君免白懂花语,那么他j-i,ng通草木似乎也有了解释。

见楚季依旧有所怀疑,君免白更添感伤,慢慢蹲下身来给一株艳丽的玫瑰浇水,“道长不信也是难免,儿时我向玩伴坦诚,他们也不信,说我是怪人,道长现在一定也认为我是怪人了吧。”

楚季沉默的看着如同一朵萎靡了的花的君免白,即使未能信全,但还是被他的散发的难过所感染,缓步走过去,斟酌道,“我没说不信,也不觉得你是怪人?”

垂着眸的君免白在暗处微微一笑,再抬头已是满脸希冀,“道长,那你还愿意同我交朋友吗?”

其实楚季在之前大抵还没有将君免白划入朋友的领域里,他甚至有些不喜君免白的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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