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神嗑瓜子吗?”温晨撕开瓜子递过来,让大家都抓了一把,又问道:“你们紧张吗?”

“我不紧张。”罗翰想了想,“我裸考前两所没戏,后边随便挑,所以自招能加上分最好,加不上也无所谓。”

宋许点头,“你六百八分段其实最舒服,不像我们中间夹着。”

许杉月连忙点头,“是啊,将近六百九的才真心惨,太尴尬了。”

罗翰满不在乎一笑,“你们不是尴尬,是不甘心。像我一样想开不就好了。”

大家又纷纷点头,在车上没别人,宋许就攥着温晨的手,俩人鼓捣来鼓捣去,宋许叹口气,“温晨现在把我英语彻底拉上来了,但他数学还是短腿,我就怕高考大题出幺蛾子,万一我俩分开……”

如果叶斯没记错,宋许自招报了q大,但温晨是r大。现在温晨不太稳,如果连r大都进不去,就得去别的城市。不然强行和宋许在一个城市的话,学校断档的牺牲就太大了。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而后一直沉默的何修轻声说,“其实在不在一个学校、一个城市,都无所谓。”

“对。”叶斯立刻点头,“只要两个人都好好的,就算隔开几个省份又能怎样呢,想见面就坐火车坐飞机见面,见不了就视频,只要心在一起,早晚能团聚,没什么可怕的。”

罗翰乐了,“世除生死无大事,是这意思吧?”

叶斯认真点头,“确实是。”

气氛又重新活络开,大家在一起c-h-a科打诨开玩笑,叶斯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着车窗外空旷的田野,手上忽然一热,何修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手覆上来。

叶斯平静地回头看着他,那对漆黑的眼眸一如既往沉静,仿佛蕴着一丝情绪,却又让人难以捉摸。

片刻后,何修轻轻侧头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人多,不然我肯定亲你一口。”

叶斯闻言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些许,勾勾嘴角,也低声说,“我也是,人多我也想亲你一口。”

不仅是想亲一口,想干脆把这几个都轰出去,直接把男朋友推到上铺不容易被底下经过的人看见的地方,把t恤一扯,腰带扣一解,随便干点什么。

离高考越近,那种疯狂的念头就越强烈,每天都要靠做题来麻木神经。

“压抑天性真是太苦了。”叶斯叹口气,有些低落说道:“我太难了。”

何修没忍住笑出了声,从他的小手指一路摸到拇指,又摸摸手背,“世除生死无大事,所以,我们经历不了什么大事,这些都是小事。”

叶斯喉结动了动,片刻后淡笑着望向窗外,嗯了一声。

火车咣当咣当平稳而规律地穿过北方辽阔的田野,经过数不清的大小城镇,从清晨一直嘎悠到日落,再到夜幕垂下,早上还兴奋的人集体撑着眼皮打瞌睡。

走出b市火车站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放在平时这些高三j-i,ng英们压根不把十一点放在眼里,但昨夜兴奋太久,这会所有人都有点撑不住。

许杉月走路都有点打晃,温晨在她旁边跟着,一脸担忧,随时随地打算扶她一把。

“你们都住在一起是吗。”何修问道。

罗翰点头,“对,我们宾馆订好了,你俩呢?”

“我爸给我们找地方住了。”叶斯说,“我替你们叫车了,你们等一会,到宾馆发个消息。”

“谢谢叶神。”温晨收起正要打车的手机,“你俩怎么走?”

何修举起手机,“我也叫车了,你们不用担心。”

这趟出来大概运气好,何修随便一叫就叫到了一辆新车。座椅还散发着崭新的皮具的味道,司机师傅刚开始拉活,很有仪式感地穿着白衬衫,还特别热情,他俩一上来问清楚是来考试的学生,立刻就开始推荐起大学城附近的餐馆来。

火车站周围有些乱,但车一开出来,窗外立刻变成了红绿霓虹,高楼大厦被灯光镀上一道道金边,城市在夜晚熠熠生辉。

叶斯不困了,抱着何修一条胳膊躺在座椅里看窗外,无意识地翘着唇角。

“你们以后都要考这边的学校吧?”司机啧啧说,“你们要去那地方几所学校都是大牛啊,了不起。”

何修平静地嗯了声,“就是来考一下试试。”

“学神谦虚了。”叶斯心情很好,拆穿他后还在他腿上按了一下,“希望你明后天也能谦虚点,别把q大的教授吓着。”

叶斯说完就忍不住狂乐,也不知道哪里好笑,前面的司机瞪大眼,从后视镜里仔细看了何修一眼,“q大啊?”

何修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声。

“牛啊小伙。”司机双手离开方向盘鼓了个掌,“我们本地人都考不上,你们外地考比登天还难吧?”

何修点点头,“您小心点,手。”

“啊。”司机笑一笑,又握上方向盘,“我是老司机了,不用担心。”

何修沉默,掏出手机看了眼——“赵师傅”,175单。

叶斯胳膊肘拄着窗框,一会一乐,像被人踩在笑点上了似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乐起来没完没了。

何修叹口气,“皮死你算了。”

“学神敢考第一还不敢让人说啊。”叶斯撇了下嘴,“省状元呢,别谦虚。”

何修太阳x,ue一跳,发现司机从后视镜里又看过来了,在对方张嘴输出前立刻挪开视线,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窗外。

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过一会,司机关掉空调,把后座车窗稍微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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