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了。

就这样哥哥妹妹胡乱叫了一路,待唐锦云到那旦角扮相的衣间时,已不知贴了多少粉腮,扑了多少香气,口脂沾得满面都是,露出笑盈盈的fēng_liú模样。

戏还没开场,沧玉跟谢通幽在喝茶谈话,玄解对茶酒都没滋没味,就走出来透透气。这时云已压得很低,渐渐起了风,恐怕待会儿就要下雨了,玄解顺着回廊往前走,风里已经带了点潮意,薄薄覆在肌肤与衣物上,沉郁地坠着,他望望天,隐约嗅到雷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今夜恐不是寻常的雨。

玄解边想边走,绕进丛生的竹林里,忽然听见了些声音,不由得抬头望去,隔着一池春水望见了戏台后的小楼——就是戏子们化妆扮相的后台。二楼的小窗开着,忽然垂出一人身影来,眉眼勾描了小半,粉面桃腮,两眼春情,便是这般天气下仍见他肌肤莹亮,秀眉稍稍舒展,呵气成雾,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这两处离得颇远,非是神s,he手或玄解这般能为绝看不清半分。

狐族性教育水平相当之差,玄解对野兽倒有些许了解,可具体如何全然懵懂无知,更别提是凡人的风月之事了,因此皱眉不解,认出那人是今夜要上台的旦角,便是之前饰演狐妖的男子,这戏班子里不少十几岁的少年郎,这个男子年纪要大些,有种少年难以比及的风情,因此玄解多少有些印象。

还当这人是受了伤。

玄解没有什么救人的好心肠,正要迈步离开,忽听得一段戏腔渺渺,那本该唤“和尚”的嗓音从高到低,媚态至极,腻声道:“你这死人,好不正经。”

窗头晃动一阵,又露出唐锦云半个身子来,见不着脸,那旦角仿佛是坐在他腿上的,两相依偎着,于是很快就探出头在那小窗旁,叼住那两片r_ou_嘟嘟的红唇。

这时天色暗得快,屋内点了盏豆灯,只见两人脸儿相贴,胸膛依靠,你紧紧搂着我,我紧紧挨着你,衣服略见着凌乱不堪,听唐锦云喘着粗气道:“好哥哥,你正经 些,与我在这里厮混?”

那旦角嫌他说话不好听,不轻不重扇了他两耳光,吃吃笑了:“你这冤家。”就要起了身来,被唐锦云连忙拉住了。

待会儿就要演戏,铁定不能真刀真枪得来,这旦角还是主人公之一,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唐锦云只怕自己色心刚消,脑袋也要跟着一起被削,谢通幽对他的事无动于衷,但要是闹得没面子了,也有的是法子狠狠收拾他一顿。

唐锦云该硬的时候硬,该怂的时候也怂得出奇。

两人顾着亲个小嘴调会儿情,捏了几把小腰,不敢做实,拿个腿儿摩挲,腻腻歪歪你侬我侬了半晌,又听唐锦云道:“好哥哥。”他搂着又亲了两口,“你我今日共赴这云梦之台,可知这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难怪今日要下雨,且看今日发怎样的大水,能不能冲垮了小弟。”


状态提示: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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