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老子头上动土!”封卿彻底火了,他不管是秦老大还是秦老三,总归其中一个是,他一起弄了,谁都跑不掉。

“哗啦”又一声水花飞溅声。

封卿往湖面望过去,就见一身玄色衣衫,面容肃杀冷凝的秦野从水下冒出来。

他薄唇几乎抿成直线,被湖水冻的苍白的脸上泛着骇人的疯狂,还有那双狭长的凤眸,又扑腾出久违的猩红血丝。

他的模样很是骇人,一身煞气,出了水面后,封卿才看到他手里还捏着把匕首,并隐隐有血腥味从他身上弥漫出来。

“你,又杀人了?”封卿震惊了。

琥珀带赤红的眼珠冷若冰凝地看他一眼,秦野什么都没说。

封卿倒抽了口冷气,快给这个小祖宗跪了。

“可需要善后?”他急巴巴的又问,生怕还要再捞秦野一次。

毕竟,他可没第二个值钱的名额能给了。

秦野薄唇轻启,露出恶狼一样的森森白牙:“湖底。”

封卿松了口气,映月湖下多鱼虾,所以尸体也泡不了几天,再者即便成了浮尸,那也没证据能证明和他们有关。

秦野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某个方向:“给我一条船。”

封卿挥手:“给,给!”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比任何人都想找到姜媃的,非秦野莫属。

暂不说秦野那边要如何去寻人,只说姜媃被后脑勺的痛给痛醒后,她摸着明显肿起块的脑袋,抽着冷气艰难睁眼。

然,才撩开眼睑——

“握草,是人是鬼?”姜媃蹭蹭后退,惊吓的冷汗都出来了。

面前一道躬伏的黑影,晃晃悠悠,还发出厚重的喘息声,像是有痰堵在破风箱的喉咙上,怎么也吐不出来。

一点光亮冉冉升起。

姜媃借着豆苗油灯才看清,面前的是个人,一个头发披散,拢住了整张脸的人。

姜媃松了口气,只要还是个活人就还好。

她此时方察觉,这是一艘乌蓬小船里,蓬前后都用竹帘做门牖,遮掩的密密实实。

船里头,就只有她和那个不知名的人。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姜媃拧着身上湿哒哒的衣摆,一身冷的哆嗦。

那人嘿嘿一笑,转头看向姜媃,然后缓缓撩起了乱发:“你说我是谁?”

姜媃拧衣裳的动作一顿,乱发光影下,她看到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那是,秦桓之!

“说你个叉叉的头!”姜媃终于还是别憋忍住,爆了粗口,“你这老阴比吃饱了撑的,嗯?”

她太愤怒,抓起那盏豆苗油灯就砸过去。

“哐啷”一声,灯灭漆黑。

姜媃想也不想,蹭地蹦起来,快的跟兔子一样,拔腿就往门帘那狂奔。

门帘被掀开,明媚的光线透进来,姜媃止步,堪堪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视野里,大片的翠色碧波,有风而起,簌簌声响,极为动听。

姜媃快哭了,乌蓬小船隐在郁郁葱葱的芦苇荡里,这里没有其他动静,看不到其他东西,甚至不分东西南北。

她根本没法逃!

更勿论说,小船周围还围着另外四五条同样的乌蓬小船,船上或站或坐着身穿紧身鱼皮服的水鬼。

“呵,”隐约的笑声传来,“没觉着这景色很熟悉?”

姜媃回身,愤怒地一把扯烂竹帘子:“你想怎么样?”

秦桓之从蓬里出来,约莫在府衙大牢里吃了好些苦头,他左脚有些跛,穿的破烂,脸色青白,甚至还有鞭痕。

他来到船头,负手远眺,脸上竟是露出一点怀念的表情来。

“当年也是初选会,我和秦峥同时入选参加,但这个行当里,一般绝世美人少画师多,我们都没有找到能结对子的美人。”

“然后,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芙蕖,她那会还不是美人,偶尔在荡里捡野鸭蛋。”

“她可真是美啊,出水芙蓉,闭月羞花,这些词放在她身上都不够,我看见她从雪白的苇絮里跑出来,跟芦苇妖一样,蒹葭出尘,不食烟火。”

姜媃抽了抽嘴角,芦苇妖是什么鬼?

“于是,我引荐她入行,顺利成为美人,我甚至准备好了结对的对礼,只等找个好日子就同她开口。”

姜媃晓得事情要转折了,不过她太冷没心思听,又折身回船里,翻捡出干爽的旧衣物,半点不嫌有味,躲到角落里,飞快换上。

秦桓之回忆动情,说的动情,但一回头,身后竟然没人了。

他又惊又怒:“姜媃,你想死么?”

姜媃拍了拍袖子,忍着拍出来的灰尘:“不想,你继续。”

她半点都没被挟持的自觉,甚至比秦桓之这个挟持者还自在。

也不晓得她是心大,还是另有谋算。

秦桓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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