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吕彦修,假设吕彦修也跨过了障碍的话,你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脑子太聪明了。你们在纵横全局上,手法虽不尽相同,但都步步心机,处处设防,着一步而牵全身。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唐斌和吕铭浩要怎么解释?”钱小三儿不屑地问他。

“唐斌是个例外,他根本不需要跨越那个所谓的障碍,他天生就是成功的个体,他的进化渗透在他的一言一行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说实话,我们这群人里,最让我由衷佩服的当属唐斌。他做事收放自如,说话自有分寸,不用心机,遇到危险,自有人来替他解围,这才是高人啊。”

唐斌抽了下嘴角:“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啊。”

刘昭阳给他一个不用客气的眼神,又说:“至于吕铭浩,我想他正处在跨越障碍的路上。他还有很多事不懂,需要学习,他的进化有时拙劣,有时又聪明到让人捉摸不透。再过一些时日,假如他能成功跨过这个障碍,他一定会变得像李树一样优秀——不,不止是他,那些被像素花吃掉脑子的人也是一样的。人类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病毒,也不是像素花,是那个灵魂深处,最软弱的自己啊!”

刘昭阳说到最后,满面潮红,攒紧了拳头,像要向着湛蓝的深海呐喊。话音落下,其余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若以刘昭阳的话为结论,向前推导,那么,冯文正的理论必然是正确的。

人类,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但与此同时,人类,也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进化着。

咸s-hi的海风温和地吹着,海浪声很大,一层层地把巨轮推向远方。

钱小三儿倒吸着冷气站起来:“那你倒是说说,脑子没有被花吃掉的人又当如何?”

刘昭阳为难地挠挠头:“这我也不知道。也许再等等,说不定像素花会自己找上门来?”

简直是歪理邪说!钱小三儿做势要打他。

唐斌也站了起来,说:“也许不用等,也许它们本来就在人类的脑子里,只是很多人的大脑还没意识到这点。有些人,在还没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就被像素花吞噬了,而更多的人,却连自己脑中是否有像素花都还未意识到。我觉得,这事根本用不着恐慌,顺其自然就好,并不是人为地把它取出来,加以研究就可以解决的。如果这真是大自然的优胜劣汰,那么外界的干预自然是没用的。纵观地球亿万年的历史,哪个物种不是这么毁灭又这么延续的?人类也不过是其中一个渺小的物种罢了,于地球而言,物竟天择,没什么不对。”

这话说出来,他们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凄凉。

过了许久李树也站了起来,把杯子里难喝的果汁一口气喝光,往地上重重一放,说:“我去看吕铭浩,瞧瞧他进化得怎么样了。”

自打登上巨轮,吕铭浩每天下午都要例行公事似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并不是钱小三儿召集的下午茶不讨他的欢心,而是他更想把那个时间留给自己。只有关上门窗,深陷在黑暗里,他才是自己的。他想很多事,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思想像一张网,他如同蜘蛛般匍匐在网格中,吐息之间,无数的丝线随着既有的网格蔓延,越张越大,一直延伸到他自己的世界的尽头。

门轻轻地打开了,李树走进来,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别想了,咱们收网吧。”

吕铭浩把他的手拿开,打开窗帘,让阳光倾泻进来,洒满屋角。

“你说得对。我们得收网了。再在海上呆着我得疯掉。”

“你本来就不正常啊。”李树说着,随手把刚才顺来的饼干丢给他。

吕铭浩撕开包装,小口地品尝着。阳光落在他肩上,像要羽化成仙似地。

李树微笑地看着他,心里想着,也许刘昭阳说得对,吕铭浩正在完成进化的路上走着。

吕铭浩被看得不好意思,梗着脖子问:“看我干嘛,我背上有翅膀啊?”

李树说:“看你傻呗。”

“谁傻啊?”

“你傻。”

吕铭浩把饼干一放,要过来揪李树。李树双手抱着他的脑袋,用力往自己额头上一磕。

砰!

吕铭浩眼冒金星,连退两步,后腰猛地被拦住,紧跟着一个深长的吮吻落了下来。他有点懵,待反应过来,又顿觉吃亏,不甘心地回吻过去,比李树那个更用力。

李树笑:“果然傻啊你。”

吕铭浩绷着脸,说:“闭嘴。”

李树没闭嘴,把他抵在墙上,用力深吻。吕铭浩一开始还端着,后来就缴械投降了,怀里灼热着李树的温度,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暖过。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摩挲着对方,从头发到指尖。记不得是谁的呼吸先乱,回神的时候,彼此胸膛相贴,指尖纠缠。

原始的本能充斥心间,两人喘着气,贴面而望,正要有进一步的动作,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李博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小树儿,我警告你,你的伤还没好,不准剧烈运动!”

李树:“……”

吕铭浩:“……”

顿时觉得怪没意思的。

过了很久吕铭浩才敢出声,小声问李树:“你爸怎么什么都管啊?”

李树哭丧着脸:“我爸可能不喜欢你。”

吕铭浩认真地想了想:“我也不喜欢他。”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又不约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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