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读书 > 校园耽美 > 快穿之倾色撩人 > 分卷阅读367

光如有实质,落在他身上,戳人心的痒。

懒虫眯起眼看她,心腔里那玩意跳得没了节奏。

“去休息吧!”

慕倾倾没动,双手托着脸,“想多看看你。”

“……”耳根有点热喃。“很快就好,你先进去等我。”

语气轻柔,丝丝宠溺。

她浅浅的笑,不再打扰他。

他们为她甘于平凡,她能做的,只是尽力的去陪伴。不论是明媚唤新的春夏,还是寒冷入骨的秋冬,有了彼此,连心都是暖的。

急景流年,光阴飞逝。

五十年的话题在家里是一个禁忌,谁也不愿提及。这个世界人类寿命平均200多岁,懒虫他们顶多算是青年以上。

随着时间越来越临近,慕倾倾不得不给他们打好预防针,“我不再了,你们都要好好的。”

“三餐吃好,照顾好自己。”

“别去打打杀杀了,就这样平凡的过吧。”

“一定要好好活着。”

各种嘱咐下,气氛越来越沉重。

那一个草长莺飞的春日终于到来,这两个月亗狩和懒虫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紧张半天。

然而他们所要面临的终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慕倾倾讨厌分离,更多的却是习惯。

习惯各种各样的…分离。

在接到神使提示的那一夜她点了两个男人的睡穴。坐在床畔深深凝望了他们一眼,他们陪伴了她近五十年,人非草木,还是有些舍不得……

走出房间时再次回头,一滴泪落下,像破碎的珠子,干透了就无迹可寻。

阳台里,一束月光倾洒而下,身影朦胧,渐渐的,消失了!

这一幕多么熟悉,如回放过的老旧影片,只是场景更换,她不由想起了遥远的大雪山之巅,那一袭黑袍男子目光像染了光,在她耳边低语:带你去杀人。

再见了,我的男人们!

愿你们安好!

五十年的光阴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却足以点亮他们瘠薄而寒怆的人生。

彼此温暖。

天亮了,陷入沉睡的男人醒了。

“啊…………”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像大雁失去伴侣的悲咽,痛苦的,恐惧的,悲哀的,迷茫的,嘶吼完,铁塔般的巨汉突然就哭了,眼泪鼻涕,哭的如同一个孩子,肩垮了,腰弯了,像失去生命支撑的浮木,精气神全没。

懒虫眼睑低垂,安静的穿衣起床,走路时走步一个踉跄,扶着门框才未跌倒。

他走进浴室,“嘭”的把门关上,整整一天,这扇门都没有打开。

曹垟镇的人们发现街角的包子铺好几天没营业了,当他们再见到那两位男老板时,竟发现他们的头发竟都白了,眼角额间显见皱纹,已有了老态。

而那位美丽的老板娘,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生活依旧,时光不会为谁停留。

曾听有人说,在年轻的时候,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那对你以后的生活将是一场灾难!

这话不假。

多年以后,亗狩和懒虫已不再年轻,他们沉默,极少开口说话,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小楼里却总能响起低低的呼唤,“倾倾……”

没人回答他们,可他们日复一日的喊,犹如饮鸩止渴,好像喊一喊,灵魂就能得到救赎。

成为习惯,无法停止,如同呼吸!

☆、那个他1

深秋的傍晚,风呼呼的刮,树上的枯叶伶仃飘摇。

为这个季节平添一分斑驳与萧瑟。

塘后公社下的红阳大队和所有大队一样陷入了寂静。

偶尔响起几声犬吠和女人打骂孩子的吵闹声。

烟囱里炊烟袅袅,稀薄的风一吹就散了,散后再度袅起,又吹散。

位于红阳大队东北面有一间篱笆围成的小院,里面有三间毛坯房,几处脱泥的墙面被重新填补上,显得墙面像生了一块又一块的疤。

两个男人坐在屋檐下的柴垛上,说着话。

“大哥,卫生院说治不了阿妹,让咱们去县医院。可我们现在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介绍信也没有,这可咋办?”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叫杨林,在家行二,认识他的人都管他叫杨二,个挺高,有些瘦,却因长年劳作一身筋肉很是结实。

皮肤偏黑,五官倒也周正,那双因为长时间饥饿而深陷于眉弓下的黑色眼睛满是焦虑。一身粗布短褂,落满歪歪扭扭的补丁,裤腿挽起,深秋时节,磨损的草鞋里脚趾上还沾了些泥巴。

杨林旁边的男人是他的兄长杨树,在这个建军建国卫国卫明此类名字满天飞的年代里,杨家兄弟的名字显得有点独树一帜。

概因名字透着朴实的劲儿,倒也没人说什么。

杨树和杨林有几分相象,包括衣着,但看上去年长许多,杨树皮肤还要稍黑一些,脸较窄,眉弓很高,自然地带了几分凶像;眼睛却是细长的,瞳孔棕色。

脸上有着困苦生活磨炼沉淀下来的坚毅,他舔了舔干燥起了皮屑的嘴唇,拿出破报纸卷起烟叶,用火柴点燃,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我待会再去阿婶家借借,再吃稀一点,去黑桥那里看能不能把粮食换出一些。”

这个时候的庄稼汉是最清闲的,不愿串门闲侃的就歪在床上翘起腿,挖一勺碾碎的旱烟叶,点上,砸吧两口,是一天里最大的享受。

一些家里光景好些的,婆娘管的宽松些的,可以抽不要烟票的卷烟。

大生产,六分钱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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