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重看了一遍,越看心里越毛。

“这中间少了将近四分钟?”我说。

“对!”陈干部说:“后期经过技术部门鉴定,录像原带没有任何剪辑破坏的迹象,就是说你现在看到的景象,就是当时情况的客观记录。”

我咽着口水,脑子不够用了。鲁大刚失踪,随之消失还有四分钟的时间?!乖乖,到底发生了什么?

廖警官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找解铃的原因。这件事已经脱离了正常的侦破轨道,要是一般的案子就压下来了,但是这个人不行。鲁大刚一旦进入社会,会成为定时炸弹一样可怕的隐患,我们必须要抓住他。”

我没有说话,把录像来回看了几遍,脑子在激烈运转。我在回忆自己经历的怪事,那些高人的行事手法,哪一个和眼前的景象比较相似。

想了半天,我忽然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赵癞,一个是陆老五。两个人都是平白无故消失。赵癞疑似是成了仙,陆老五是吞食了炼魂珠。

我问:“据你们调查,鲁大刚这个人有没有信仰?”

陈干部摇摇头:“据他的表现来看,没发现有什么信仰。老廖,你说说。”

廖警官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说道:“等会儿让你看看我们审问鲁大刚的报告。老陈,领着小罗先到禁闭室看看吧。”

我们从办公室出来,到了关押鲁大刚的禁闭室,打开铁门,里面的空间很小。仅能容一个人勉强进去,两个人也能塞,但这样的话,转身都困难。

陈干部和廖警官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钻了进去。这小房间,一走进去就觉得憋气,浑身难受。要再挂个脚镣,真是坐也不舒服,站也不舒服,怎么都不舒服,也只能蹲着。

我仅仅呆了一分钟,就开始冒冷汗,腰酸腿疼,如果真的犯事在这里呆个两天三天的,我能疯了。

房间如此逼仄,也说明一个问题。鲁大刚消失之后,警察来这里检查,房间里一次只能容纳一个或两个警员,不能大规模搜索,视角有限,他们的侦查就肯定会有漏洞,有想不到的地方。

我不敢说我比警察专业,但我脑子里没有条条框框,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我勉强在房间里检查了一圈,敲敲墙壁,摸摸地板,不管什么地方都是触手冰凉,厚厚硬硬。闭上眼仔细把鲁大刚失踪的过程回忆一遍,脑子都想冒烟了,也想不出他是怎么跑的。

门外陈干部和廖警官一边抽烟一边说话,我忽然有了主意,走到茅坑前面,慢慢蹲下身。

我要模仿鲁大刚失踪前的动作,再来一次。

☆、第四章全都是疯子

茅坑又臭又骚,鲁大刚蹲在这里看什么呢?我左看右看也瞧不出丝毫端倪。我幻想自己就是鲁大刚,把我当成他。当时戴着脚镣,我就蹲在这里,我会想什么呢。

我感觉有几分不寒而栗,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这种代入感极强的思维,让我感到害怕。

禁闭室的气氛有些窒息,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危险和压力。这种危险来自何方,为什么会有极度心悸的感觉,却说不出来。团亩记技。

想到鲁大刚,我生出一种想法,设身处地想想他当时的情况,他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处在这种恐惧之下呢?他或许并不像案例上表现的这么野蛮残忍,背后可能另有隐情。解铃安排我做这件事。是有原因的。

我总有种感觉,鲁大刚的失踪并不是他主观所为,不是他提前设计好的计划,而是临时发生的变故。这种变故和他失踪前的行为有很大关系。鲁大刚为什么蹲在茅坑前,他会不会是发现了禁闭室里的什么东西?

我看了半天,也不得其所,禁不住探出手去抚摸,沿着茅坑摸来摸去。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陈干部问。

我刚要说话,忽然手指头触碰到一样东西,心咯噔一声。我用手来回摸。这东西很奇怪,稍稍凹凸,就在粗糙的茅坑边缘最下面。这里是用水泥糊的,表面坑坑洼洼。如果不是细心的用手去摸,很容易把这东西和旁边的表面忽略为一体。

我想看看这东西是什么,可是姿势原因,又伏不下身。真要去看,就得完全趴在地上。

我想了想,一咬牙。豁出去了。

地面冰凉,我还是别扭地趴在地上,尽量抬着头去观察。茅坑边缘有一层细细的宽边,这东西就在宽边缘的下面,一团漆黑,用手能摸到,却看不到。

陈干部和廖警官看我姿势怪异,在外面问:“发现什么了?”

我说:“好像刻着什么东西。”

“小罗,你等等,我给你拿手电。”陈干部一阵风跑回办公室。时间不长取来一大号手电。

他踩着我身边的空档,小心翼翼走进来,把手电递给我。这个东西刻的位置太缺德,空间又极度狭窄,我很别扭地拿着手电,尽力去照。

手电光亮很强烈,这次我终于看到了,刻在上面的居然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字,而且是倒着写的。

很多笔划,有的分离,有的交叠,非常难认。

写这个字的人,假设说就是鲁大刚,他当时刻这个字的时候,并不是看着刻的,而是用手摸索着刻出来的。现在很难确认这个字和他的失踪有直接关系,但毕竟是条线索。

陈干部蹲在我头上问:“看到了吗?”

“是个字。”我说。

“什么字?”他问。

我犹豫一下:“不认识。写得很粗糙,不过看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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