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笠阳有些忐忑,想想他上次找到的那位女老师,就是教了陈恪青三年也没怎么记得他,这回找的这个老师只教过陈恪青一年,年纪也挺大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陈恪青。

“——陈恪青?我记得啊。”老师说着,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旧事。

竟然记得吗?何笠阳不胜惊喜,“那么久以前的事您还记得?”

何笠阳把陈恪青小时候的单人照片拿出来给她看,“就是这个人。”

“没错,我说的也是他。” 老师还特地拿出老花眼镜来戴上看,然后确定说,“你等一下哦。”

她站起来,走到书架前,找出一本很大册子,然后回来,坐下来翻找,翻到其中一页,这页贴着一张许多学生的合照,“是运动会的时候拍的。”

她指了指照片上其中一个小小的人,“喏,你看,是不是陈恪青。”

哎,还真的是。何笠阳是认错了谁,也不会认错陈恪青的。

“是因为他特别优秀所以你一直记得他吗?”

她收起眼镜,笑了,“我记x_i,ng挺好的,特别优秀的我也记得,但更多的是那些问题特别多的,就像陈恪青,我记得他呀,是因为他有一次拐了同学离家出走。平时根本看不出来是这么离经叛道的小朋友。这孩子也是的,他计划得特别周密,带了很多钱,还带着朋友装成是乘客的小孩混上了车。我们都被吓死了,以为他不是出了事故就是被人拐走了。当时都报警了,过了两天才在隔壁省把人找了回来。他们都跑出省了!我教书那么多年,见过皮的,没见过那么皮的,关键还很聪明。”

何笠阳都听得目瞪口呆了,上次那个老师还说他很优秀很冷漠,怎么在这个老师的口里,陈恪青小时候会是这样子的……何笠阳以为他从小到大都是循规蹈矩的优等生呢,竟然做过这么离谱的事啊!“那后来呢?”

“后来两方的家长一起找,终于把两个孩子都找了回来啊。他们也是够厉害的,找到的时候也没灰头土脸,就是不大服气,很不想被找回去。我记得那个小朋友哭个不停,陈恪青也哭了。然后被各自家长领了回去。”老师说,“我记得这事还上了报纸来着,我特地教育了他们不许再做这样的事情,陈恪青还死活不肯道歉认错。直到后来转学,我也没有听到他服输。”

何笠阳刚开始听着觉得还挺新奇的,慢慢地就有点不是味道了。

这很可能就是陈恪青八岁时的大事?他那个好朋友是谁?虽然只是个小孩子,可说不定他们长大以后也见过?何笠阳之前就一直觉得陈恪青心里有个特别的人,这下真的知道了,实在有点不自在……虽然只是个小朋友。

“和陈恪青一起离家出走的小朋友你还记得吗?”

老师想了下,“他后来也转学走了,我记得好像是叫‘阳阳’还是什么的,他们特别要好,亲兄弟也没有他们那么要好的。”

何笠阳听到“阳阳”这个词,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都不需要照镜子,何笠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该不会真有那么狗血吧?何笠阳记起来了,陈恪青以前就和他说过,说他很像以前的一个朋友。

“我记得照片上也有那个孩子的。”她找了一下,然后指了照片上的另一个小孩,“是这个孩子。嗯,是他,就在陈恪青旁边。他们干什么都手拉手一起的。”

何笠阳一看,心头一滞。

等等,这个小孩……长得也太像何笠阳小时候了吧?

但是童年时代的何笠阳又孤僻又自卑,合照的都是低着头的,从来都不会像他那样笑得那么灿烂的。

何笠阳想:

世界上真的会有和我这么像的人?

哦,不,可能是我像他。

老师慢慢地回忆起来了,“我记起来了,他叫向阳,林向阳。是个比较文静但是很开朗乖巧的孩子,要不是被陈恪青带着,也不会离家出走。”

何笠阳反复端详着照片上的小孩,越看越觉得和自己像,照片太老了有点糊,而且照的人很小,也看不大清楚。何笠阳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问问n_ain_ai他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他后来为什么转学啊?”何笠阳问。

“你说林向阳吗?……好像是他爸爸死了还是怎样的。”老师说。

何笠阳怔住,凝重。

——他的爸爸就是在他八岁那年去世的。

第15章 第十二天

何笠阳问老师要了这张照片,拿去照相馆复刻了一张,还修缮了一些因为发潮导致的模糊,弄清晰之后,看得更清楚了。

真的好像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这算是灵异事件吗?

其实何笠阳记不太清,毕竟他小时候的照片都被我妈给毁了,只剩下一张,给陈恪青看过那张,似乎……是在n_ain_ai家。

算了,改天再找了。他又不是神探波洛,身边也没有黑斯廷斯,一个人暗搓搓地查,一天哪能破案?

时间不早,先回家去了。

何笠阳拜托了陆斐然帮忙接下孩子,天色不早,得去把他家把何笠阳和陈恪青接回去。

何笠阳走出照相馆。

已时近黄昏,暮色合围。

冷风扑面而来,何笠阳隐隐觉得头疼,上车,开了一段路,他瞧见前面有一户人家,土房子,一棵高高的樟树,倾斜着,像要坍倒下去砸倒年久失修的围墙。

太眼熟了。

何笠阳停下车,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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