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璁这一刻身体还被酒j-i,ng麻痹着,都有些大舌头。

“先退下吧。”

王杲愣了下,想要再争句什么, 却被黄公公麻溜的请了出去。

等王杲一走,虞璁才终于放松了下来,继续瘫桌子上。

按照最简单粗暴的做法,就是把王杲上下全族都杀掉。

但是宿命这种东西,就是哪怕你下了死令,非要他们把人押到自己面前来核对以后干掉,也会有漏网之鱼,回头再报复x_i,ng的毁灭大明朝。

现在这三十多岁的首领,脑子还惦记着马市和贸易的种种好处,压根没露出一点叛逆的苗头。

如果想要搞定这个人,就绝对不能用自己的手来持刀。

一旦以明朝势力来干涉他们女真族的事情,只会加剧两族人的矛盾。

皇帝想着想着,原本还清明的脑袋又不知不觉地变昏沉起来。

等陆炳终于忙完,折回殿里去看他的时候,皇上已经披了狐裘,开始打呼噜了。

虞鹤当然知道皇上平日里c,ao劳烦忧,晚上难得睡这么香,此时此刻只敢候在旁边,不贸然的把他弄醒。

陆炳无声的一步步走上前,瞥了眼空空荡荡的大殿,只安静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真的瘦了好多。

龙袍华丽庄重,冠冕沉重辉煌,曾经那个跟猫儿似的吃吃睡睡的他,现在都能摸到一把骨头。

大概是感觉到自己被抱住了,虞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一开口,就透出相州碎玉特有的清冽香气。

“阿彷。”

“嗯?”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陆炳脚步一顿,只垂眸看向他,半晌没有说话。

这种话,是从前的陛下,绝不肯说的。

他知道这句话在说什么。

无论是去蒙古掠夺也好,征讨河套也罢,自己永远都是一马当先的将领,不可能在这方面有任何的含糊。

陆炳知道皇帝会隐隐的担忧自己,平日里嬉笑淡定只是刻意维持的模样。

现在的他明明还醉着酒,眼睛却清明透亮,嘴角还抿着笑。

“你害怕我受伤么?”

“嗯。”虞璁任由他把自己公主抱,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脚还一晃一晃,他伸出指尖,小心的描摹他的眉眼,又用温热的掌心碰触着他光滑的脸庞。

“阿彷,我在害怕。”

“在害怕什么?”

“害怕未知。”

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历史剧情了。

现在的做皇帝,已经没有什么现代的信息能够参考了。

根本原因在于,他并没有跟着主线剧情走,引入了多个大胆甚至说肆意妄为的念头,去实现自己的野心。

也正因如此,那些曾经清晰的时间线,曾经熟悉的人物和事迹,都在被自己的参与蝴蝶和改变。

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出手干预女真的事情,到底会做什么?

“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陆炳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略有些压抑。

“嗯?”

虞璁勾住他的脖子,抬头轻飘飘一个吻,声音略有些沙哑:“好好活着。”

蒙古,女真,朝鲜,日本。

每一个势力,都在与他们一起共度这暴雨前的最后宁静。

所有人都在压抑着自己的贪欲和野心,未来会爆发什么,谁都不知道。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殿外又传来了求见的通报。

仔细一听,竟是海西女真的首领速黑忒。

小皇帝麻溜儿的洗了个脸,叼着热腾腾的r_ou_包子十分钟就穿搭完一套正服,又一边让鹤奴帮他束头发,一边啃刚出炉的核桃酥。

速黑忒也是三十多岁,络腮胡子一大把不说,眉毛也长得乱糟糟的,整个人露出粗糙而又不修边幅的气息。

但这个男人虽然外貌平平,却也是远古开山怪的爹。

他的次子王台,将采取“远者招徕,近者攻取”的策略,将四个部落一统,稳固海西女真的势力。

皇帝一坐定,那太监还没唱完名字,速黑忒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他粗粗行了个礼,但是眼神却热忱而明亮,明显与昨日的王杲有所区别。

虞璁愣了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翻译站好,这糙汉就开始叽哩哇啦一通说。

本身这些首领都会说一些官话,但是发音之迷也是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况下,翻译完全是两眼发懵,只能磨磨唧唧的讲出一些只言片语来。

那糙汉一看翻译这么娘们叽叽的样子,直接烦了,两步窜上前去,直接一拍桌子大声道——

“你很好!”

“我喜欢你!”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全变了。

这是玩啥啊。

你想搞什么?

鹤奴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虞璁一口茶喷也不是咽也不是,得亏陆大人不站在这,不然也麻烦的很……

这三十多岁的糙汉,明显不是来找皇帝求亲的吧……

虞璁费力的把茶水咽了下去,抬头看向他:“朕,没听清。”

你最好把那句屁话收回去。

速黑忒哪里想得到京城基圈的那些弯弯绕绕,自然是往后退了一步,咳了一声道:“你是个好皇帝!”

嗯?

皇帝眨眨眼,意识到这个表白好像不是想跟他搞对象的那个表白。

多的话速黑忒说的很费力,也懒得再强行说中文,只又开始比划带说土语。

相比于建州女真的开化和农耕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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