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璁看着长空外振翅翱翔的苍隼,神情流露出一丝的茫然。

“会……很好很好。”

陆炳站定了脚步,看着那穿着明朱九爪龙袍的男人道:“有陛下在,自然海晏河清,万里云平。”

“是吗?”虞璁噗嗤一笑道:“若真要如此,恐怕接下来的几十年,也都会不得安宁,忙碌的不见天日啊。”

陆炳只凝视着他,轻声道:“微臣会一直陪着陛下的。”

无论有再多的艰辛坎坷,再多的危难险阻。

我也会守候在你的身旁,绝不放手。

虞璁回望着他,看着那年轻的面容,忽然开始幻想两人老去的那一天。

“一直吗?”

“一直。”

嘉靖十七年,皇帝颁布继承人选拔的明确立项,直接开放了女帝的竞争权限。

一时之间,朝中上下哗然,却无人敢出声反对。

因为这个时候,八部五寺已经有三成女官,且政绩斐然,令人无从指摘。

嘉靖十八年,皇长子大婚,次年诞下一子。

蒙古结束内战,正式被纳为行省,开启全面实验和风沙防治阶段。

嘉靖十九年,海禁全面开放,三个经济特区进入全面运行状态,人均收入增长速度突破历年记录,令人为之惊叹。

同年六月,第一辆火车在京城与时欣城之间架构线路完毕,开始试运行。

嘉靖二十年,晋王造反,三月后被镇压并株连九族。

同年四月,由于倭寇屡屡进犯,明朝派兵进驻日本,开始平定动乱。

嘉靖二十一年,位列三公兼三孤的陆炳在回京之后突然消失,去向不明。

玄武门城楼上的打更声隐隐约约,皇帝大人睁开了眼睛。

这紫禁城和龙袍冠冕是真的,太监是真的,瓷瓶碗碟是真的,就连这锦绣辉煌的乾清宫也是真的!

“陛下醒了?”黄公公听见了动静,在帷帐外问道:“可需要再睡一会儿?”

皇帝又翻了个身,被金丝线绣玉枕硌的脖子生疼。

“黄锦?”龙床上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隐约的怒气:“如今是什么年头了?”

黄锦愣了下,只笑道:“万岁爷怕是忙的累着了,如今是嘉靖二十一年啊。”

朱厚熜缓缓地坐了起来,沉声道:“扶朕出去看看。”

【正文完】

【番外·古代篇·1】

朱厚熜已经一个时辰没有说话了。

他许久没有穿这样沉重而又繁复的冠冕华袍,就连这乾清宫的样子也如同梦中曾经来过一样。

他只起身换掉寝衣之后,踏着夜色去了趟光华门,俯瞰这夜色下的京城。

——这十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京城里还亮着路灯,等等,路灯?

朱厚熜在高处吹着风,只觉得头疼,揉了揉眉心低声道:“首辅呢?”

“沈首辅还在发改委开会,”黄公公认真道:“按照安排,明早辰时三刻有安排。”

沈?

皇帝愣了几秒钟。

他在现代的时候,可是把这整个国家的历史都翻来覆去的看了无数遍。

从张璁兴起的党争,到之后的严嵩徐阶斗法,他全部都看的清清楚楚。

像个焦灼不安却又无从援助的局外人。

可是——整段历史里,都没有任何一个姓沈的首辅啊。

“扶朕回去。”

朱厚熜在现代的时候,其实也看了少量的穿越剧和——但是大部分都剧情胡扯,让他根本没有读下去的必要。

虽然在北大中文系呆了好多年,间接的开始认识那些理工科的教授,以及整个国家的最新动向,如今再回来的时候,和这些古代人打交道好像也没有障碍。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想自己到底算哪个时空的人,真是乱七八糟的。

由于前一晚皇帝在乾清殿加班,文书也散落在桌上,没有让任何人收拾。

上面放着今年的工作纲要,还有继承人选拔计划。

朱厚熜是铁青着脸色把这一页页的东西全部翻完的。

“黄锦。”

黄公公感觉皇上怎么今天净喊自己全名,却也不敢多问,只小心了几分凑过去:“陛下需要什么?”

“把这几年的国史拿来。”

朱厚熜抬起头,看向那个明显苍老了许多的贴身太监,又补充道:“从……嘉靖六年开始。”

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自己是嘉靖七年左右离开,又是嘉靖二十一年回来的。”

等黄公公把一大摞的卷轴抱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微微亮了。

朱厚熜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想起身去泡杯咖啡,站起身一半又坐了下来。

“陛下可是困了?”黄公公在旁边关切道:“是喝咖啡还是茶?”

咖啡——?

朱厚熜心里再次问候虞璁第十遍,只绷着脸色道:“咖啡。”

他翻看着这堪称巨变的记述,忍着心里的惊涛骇浪一杯杯咖啡喝下去,虽然味道古怪了些,但口味更加醇厚。

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在这十几年里,做了如此多的事情。

科举改革!

寻仙考!

火车!

基因项目!

地动仪和牛顿定律!

“陛下……”黄公公看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又小心地上前问道:“已经是卯时了,沈大人那边忙完了事情,说可以提前过来——您是否用些早膳,还是和她一起用?”

朱厚熜愣了下,心想哪里有和臣子吃早饭的道理,只挥手示意他进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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