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喜欢的云永昼的眼睛,有一天竟然会变成他的。这种感觉有些微妙,卫桓说不出缘由。他一旦去思考云永昼这样做的立场,问题就变得清晰又复杂。复杂的是他还是有些不确信,感觉一切都来得没有原因,像一场从不预约的阵雨。清晰的是,大概没有人为平白无故献出自己最宝贵的一部分。

但云永昼这么做了。

所以……

戒指忽然发出光亮。卫桓从思绪中抽离,原以为会是他,确认后才发现是扬昇。

“你醒了?”接通后扬昇先开口,“打开视频我看看你现在怎么样?”

卫桓照做了,他揉了揉眼睛,“你现在在哪儿呢,剩下的抓住了吗?”

“移交给政府了,早知道我就不叫那些学生了,刚解散,让他们回学校。我准备去一趟你家。”扬昇的背后的确是北极天柜的街道,卫桓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地方。

“去我家干什么?参观啊。”卫桓叹口气,整个人都要缩到被子里。

“我想着,之前怎么说都有一个九凤结界,那些找茬的人也进不去。”扬昇说着飞了起来,“现在九凤结界破了,我怕有人跑去你家闹事。我准备弄个新结界,可能赶不上你爸弄的,好歹撑一段时间。”

“劳您费心。”卫桓心里没什么想法,“毁就毁了,反正以后也没有人住了。我去那儿也是难受,以后估计也去不了几次了。”

“别啊。怎么说地都是你们家的,也是你祖宗拼下来的,那么大一块地呢,快赶上四分之一的扶摇了,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大不了等你以后好了,推了重建。”扬昇越说越离谱,“对了,你昏厥之后我去检查了一下你们祖墓,好奇怪。”

听见这个,卫桓又把脑袋露出来点,“怎么了?”

“我看到你的立碑了。”

立碑?

“你们家的传统难不成是人还没死就先立碑?你的尸体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有坟墓啊。”

卫桓也有些疑惑,“我死后,有葬礼吗?”

扬昇叹口气,“没有。”他反复拿捏着措辞,眼神也避开,“你……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你走之后没有人能开得了九凤结界。不豫整理了一下你在学校的遗物,说是要给你做一个衣冠冢。他那个时候找我,我没有去,我当时也……”

卫桓笑起来,故意揶揄,“我知道,你这个小气鬼。”他转移了话题,“那既然这样……我在祖墓那个……”

他努力地思考,感觉记忆有些空缺,“哦我想起来了,当时那个立碑的确是提前就做好了,还是我自己要做的。我跟我爸妈说,我要跟他们一起刻字,我爸妈拗不过我,就一起做了。”说着,他忍不住苦笑,“没想到我们也是差不多时间走的。”

“好了别说了,说起来怪难受的。我还以为是谁在你死后做的立碑,想想也不可能,谁都进不去。”扬昇忽然想到什么,“这样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的尸体啊,到现在没有任何人找到,我们在找,那些制作妖傀的人一定也在找,他们会不会以为会有人把你的尸体藏回九凤祖墓,所以才会派谢天伐去你家。如果他们能找到你的尸体,又可以复制出另一个成功的谢天伐了。”

原来是这样。

卫桓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有打开我的立碑看吗?”

“我打不开啊。”扬昇说,“我试过了,大概只有你们九凤可以打开。”

也是,卫桓觉得自己糊涂了,连这一点都忘了。不过打开里面可能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找不到。

“欸?”

扬昇忽然间发出一声疑问。

卫桓抬眼看向屏幕,“怎么了?”

“你们家的外面,好像有结界。”

屏幕的那一头,扬昇正悬浮在半空,面前就是九凤宅邸,看似什么都没有。可当他蓄起紫色风团,向前推去,风团却被阻挡在一层透明的结界前,紫色气流流淌开来的时候,透明结界出现一道一道金色的纹路,如同闪电。

卫桓忽然间坐起来。这是金乌的妖纹。

“看来我来晚了。”扬昇双臂抱胸。

“云永昼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卫桓急忙问道。

“没有啊,他眼睛都伤成那样了,我让他去医院。”扬昇想了想,“不过他好像是和九尾一起走的,说是要把谢天伐带到山海地下禁闭室,他不放心九尾自己做这件事。也不知道他后面有没有去治眼睛。”

卫桓的心脏忽然间跳得好快。

“你先休息吧,既然他这边都帮你弄好了,你也可以放心了。”扬昇的手划出结界圈,原本准备挂断电话,却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卫桓,如果不是云永昼,你回不来。”扬昇笑道,“我一直想说,但我也怕影响你,所以一直瞒着。你也知道云永昼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来都是不要命的,七年前他本来志愿都填好了,要去战场。”

光是说到这里,卫桓的心都被揉成了一团。

“但是你后来没能回来。大概一个月之后吧,他改了志愿要留在山海当教官,那个时候总理还大发雷霆,差点动用职权修改他的志愿。说好的从军从政,都放弃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看到你死了,受了刺激,不愿意那么卖命了。”

“到我知道他献祭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怕死。是我想得太狭隘了,他可能只是……”扬昇叹了口气。

“抱着一个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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