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哥呢?!”
陈知南和陆丹面面相觑。
李重棺分明是同他们一起掉下来的,现在却... ...不见了?
周围有些太黑,陈知南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符点燃照明,小小的符纸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他刚想分一张给陆丹,然后看着陆丹从背包里慢慢地,慢慢地掏出了一支手电。
“... ...”陈知南啪地扔掉纸符,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手电。
“这就是你们先前遇到的骨蔓?”陆丹掐起一条,冲着陈知南挥了挥,道,“是怪吓人的。”
陈知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裤脚上挂了许多黑色的叶片,他抬起脚把它们捻下去:“可不是。”
“赶紧去找泉哥吧... ...”陆丹无奈地咕哝道,她总觉得这地方不太对劲。
方才他们分明好好的站在地上,如今却落进了这样一个洞里。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脚底下踩着白骨般的藤蔓,空气中偶尔飘过几点暗红的光。陆丹伸手一抓,竟是只小虫,在她手里打了两个滚,陆丹便感到掌心一阵剧痛,居然被那虫子给咬了。陆丹狠狠一甩手,吃痛地叫唤起来:“嘶... ...”
陈知南连忙去帮她看。
“南哥你小心点,”陆丹皱着眉头道,“不知道有没有毒... ...”
“毒?当然有。”一道男声传来,“这种东西随便乱抓,陆小姐倒是不怕死 。”
二人抬头。
他们前方十余步处,站着李重棺,边上浮着——袁渚白。
“泉哥!”陈知南看到李重棺,立刻安心不少,立刻往那边走去。
“哎,别过来,”袁渚白出声道,“陈小天师。”
他拍了拍手,李重棺所占的地方突然拔高,无数根骨蔓抽出,交错,缠成了一把巨大的——龙椅。
讲李重棺死死绑在座位上。
黄龙在空中呼的一闪,在袁渚白身侧绕了几圈,悠悠的盘在椅子后边。
“臭死了,”李重棺简直要被那味道给熏晕了,他瞪了黄龙一眼,道,“一边去。”
黄龙委屈地呜咽几声,摇头摆尾地又跑到袁渚白身后去了:“就知道嫌弃我。”。袁渚白轻笑了一下,温柔地拍了拍它的龙头。
“袁渚白,大师父在哪里。”李重棺看着陈知南和陆丹,道,“往后退一点。”
陈知南同陆丹依言往回退了一点,无比担心地看着李重棺。李重棺倒是很冷静,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大师父在哪?”
“殿下就这么想见他?”袁渚白眉头一挑,道。
李重棺不耐烦地眯了眯眼睛。
他此时被绑在龙椅上,对袁渚白根本不构成仍和威胁,但没来由地,袁渚白打了个寒颤。
“无妨,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罢。”袁渚白又拍了拍手。
袁渚白左边地上的骨蔓慢慢膨胀起来,胀成一个小包,而后由内而外裂开,吐出了一方巨大的棺椁。
棺盖缓缓掀开,里面飘出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瘦的老人,衣裳破旧,头皮烂了一半,缺了一条腿,皮肤泛着青灰,双颊和眼窝内凹,皮肤皱缩起来,形成又深又长的沟壑。
袁天罡。
李重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他轻声道了一句“大师父。”
袁渚白却是冷笑起来。
袁天罡果然如陈知南所说,并不大对劲。
他眼神呆滞,很费力地往下低了低头,对着李重棺瞪大眼睛瞧了半晌,才缓缓憋出一个字来:“... ...啊?”
李重棺臣下声音,问袁渚白道:“你把师父怎么了?”
“我也不想的——”袁渚白看着袁天罡,咬牙切齿地说,“师弟殿下,你可知我是费了多少力气,才从你师父李淳风手里头抢了这一缕残魂下来?”
“他的墓x,ue机关又颇复杂,等我费尽心机进去,人都要开始烂了,出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折了他一条腿。”袁渚白说得轻轻巧巧,道,“虽然魂魄不全,但到底还是存了些记忆,师弟殿下,你说,你大师父还记得你么?”
“袁渚白!”李重棺几乎是向袁渚白吼了出来。
“说起来,若不是我,师弟殿下,”袁渚白道,“你还不见得能拜得了你大师父呢。”
“师弟殿下,你看,你,大师父,陈小天师,还有陆姑娘,”袁渚白道,“今儿哪个也跑不了。”
“不如和我做一桩交易?”
李重棺沉默了一下,吐出一个字来:“讲。”
袁渚白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不会答应。”李重棺说道。
陆丹看了看李重棺与袁渚白,悄悄地给陈知南使了个眼色,表示:他们这事儿好像没完了,我们先看看?
然而在陈知南眼里,陆丹的意思是:找准时机,干/他/丫的!
于是陈知南看看李重棺,又看看陆丹,思考片刻,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而后掌心火光大作,直直往前冲了上去。
陆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