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荆一笑,说:“没事,待会儿你也给我倒。”
攸雍愣了愣。
段客宜便说:“那是啊,这一桌子的人都比你年长,你可不能一直干坐着等人伺候。”
攸雍却说:“那不是有服务员吗?”
攸海见攸雍这样不识大体,脸上带薄怒:“我看平日真的太娇惯你了!那么大个人还不懂礼貌?你平常出去应酬会客也是这样子?干坐着也不给人倒个茶、递个纸巾?”
攸昭便语气平和地说:“这点的话,海总不用担心。平常雍总都带上唐东顾——就是雍总的那个大秘书,唐东顾会负责好端茶递水劝酒说笑话的,雍总不用c,ao心。”
这话听着倒是扎心了。
要不是对面还有亲家,攸海又要跳起来骂攸雍了。
段客宜听见攸昭这么说话,暗恨:现在还和亲家吃饭呢,还不忘给我儿子上眼药呢!这是什么东西!
段客宜便也不客气了,只说:“也是,论应酬还是昭儿比较在行。为了陪客户,经常大半夜浑身酒气的回家,有时候索性也不回了,一个oa醉酒在外,我听着都心疼。”
说着,段客宜又轻轻瞟了对面亲家的脸色一眼——姜慧息看起来倒好,屈爸爸脸色就已经不善了。
姜慧息却缓缓开口道:“是的,我们家荆儿也是。现在做生意的,都这样。”
段客宜带笑道:“对。所以我婚后就不怎么工作了,好好照顾家庭,也好免了丈夫的后顾之忧。”说着,他有颇为深情地看着攸海。
攸海笑笑,说:“是啊,小宜对我很好,对这个家也贡献很大。”
姜慧息不以为然,但还是笑着说:“对呀,太令人动容了。这种奉献,我可比不上。我婚后还是一样工作的。所以,昭儿要是一样工作,我也很能理解。”
攸昭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暗箭唰唰的,听得人背脊发寒。但偏偏又是段客宜每拉一箭,都被姜慧息不动声色地挡了下来。攸昭颇有些感动,只道,姜慧息待自己真够意思了。便是自己的家人都比不上。
这吃到了一半,姜慧息也直接了当提起了:“我和我老伴是小市民,都不懂规矩礼仪的。大概要请教一下,你们觉得这个婚事应该怎么办比较好?”
其实攸海也不太懂,便望宜。段客宜便端起笑容,说:“这么快就问这个了?”
“俩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吧。”姜慧息笑道。
“还年轻着呢。”段客宜笑了。
姜慧息也笑:“可您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大儿子不结婚,小儿子先结了也不好听。”
段客宜的脸僵了僵,半晌,又笑道:“这个也没什么关系。我家小儿子也不急——不过既然你们家有意,我也觉得挺好的。首先呢,我们家是很讲规矩的,但你们放心,就按你们的‘小市民’风格办就好了。怎么说呢,毕竟他不是婚生子,不用按一般规格走。还有呢,我们也不会给很多的陪嫁的——不过,你们也不用给礼金。”
屈爸爸听得一愣一愣的,说:“那是什么意思?明天把人拉去民政局登记就行了?”
段客宜却道:“那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昭儿不是婚生子,从我们家是得不到什么东西的。我以后也怕他无依无靠的,你们虽然不用给礼金,但最好也别签什么婚前协议!”
这话说出来,攸海都震惊了。
攸雍也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妈强大!
攸雍本来以为段客宜会提出很多礼金、c,ao办、婚礼的要求,来吓退对方。但仔细一想,这些婚礼、礼金的东西,就算要再夸张,屈荆也是办得起的。说不定,人屈荆本来就想办个世纪婚礼,显得有面子。却不想,段客宜说不办大婚礼,却要不签婚前协议,等于是离婚就要直接分一半家产。这种事情,没有谁会答应的。
攸海听了也觉得不合适,正要劝说,段客宜却说:“哎呀,我们当年不也是这样吗?这才显得真心。”
攸海也被堵住了嘴——当年结婚的时候,攸海还不是大富豪,但段客宜还是富家公子。那攸海肯定不签婚前协议呀。
攸昭也已经掌心发汗了:这种话,也没料到段客宜能说出口。
段客宜便微笑着看着对方。姜慧息却道:“这我可c-h-a不上嘴,荆儿,你说呢?”
屈荆笑了笑,说:“可以,那就这么定了吧。”
段客宜听了,惊讶得几乎要从椅子上掉下来——攸昭也是。
段客宜半天才回过神来,又跟姜慧息说:“那你们都没意见?”
姜慧息笑呵呵地说:“我们这些‘小市民’,一辈子都没听见谁签过这个呢!跟你们大户人家不一样。”
屈荆又说:“那婚事可以定了么?”
段客宜心里有些不快,却说:“还有些细节,得慢慢商量。”
屈荆淡淡一笑,说:“刚刚才说细节不要,就要不签协议,现在我答应了,细节又冒出来了。这得亏是谈婚事,要是商场上这么弄,我可要掀桌子的。”
段客宜正要说什么,却忽感一阵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屈荆的特浓信息素冲向了段客宜的脸庞,作为ala。不像攸昭提了阻隔贴,此刻的段客宜对信息素压制毫无抵抗力,立时胃里一阵抽搐,几乎要立即干呕起来,也顾不上说什么话了。
屈荆敲了敲桌子,看向攸海:“海总,就一句话,可以定了么?”
攸海本来就满意这门亲事的,见屈荆快要掀桌子了,便忙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