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京城上下所有人便听到了从皇宫传出的丧钟。

此时正准备好要出门的纪修然听到丧钟,怔愣了一下,才一脸严肃的吩咐众人,换丧服,换摆饰,挂白番。

同时自己也快步回屋找到素服换上,复又找到有福爹仔细交待了一下,这才匆匆往衙门赶去。

他们这些文武百官接下来的三日都要在衙门斋戒,早晚去往灵殿行礼举哀。所以他要仔细的安排好家里的事情,特别是嘉宝,他这几天没法回来,自是没法顾及他,不交待有福爹一声,他心里不放心。

待纪修然匆匆赶到户部的时候,户部里面的官吏都已经到了,他便连忙走到尚书大人的身后站定,等着宫里的消息。

此时宫中慈安宫,虞铣站在御塌边上,一脸悲痛的看着收殓师给先帝小殓。

待收殓完毕,他走上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先皇整理了一下头冠。

然后才让开身,让收殓师带着人把先皇移驾棺椁中,抬到灵殿进行大殓。

虞铣没有离开,挥退了所有人,一个人留在慈安宫,一一扫过殿里的摆设,最后感受先皇生活在这里的气息。

此时公孙子瞻从门外慢慢走进来,看着扫视着殿里的摆设用具,眼中浮现悲痛的虞铣,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到他身边站定。

虞铣感觉到他的到来,没有回头,只是定定的看着,一串被随意放在塌桌上的手串,低哑的说道:“那是父皇最喜欢的手串。”

说完便走上前,拿起来,珍重的摸着上面的每一颗珠子,喃喃道:“如今再也看不到了。”

公孙子瞻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他拿着那串珠子,悲伤呢喃,也没有出声打扰。

此时什么安慰的话,对这人来说都是苍白的,静静的陪伴在他身边,便是最好的安慰。

虞铣安静仔细的摸着手上的珠子,过来很一会儿,才有怔怔看着前面,开口道:“以前父皇放弃了母后,我怨他恨他,待后来他又逼着我放弃的时候,他告诉我,成大业者必有所牺牲。当时仍然不能理解,又待后来,登基之后,曾问过他,后没后悔过,他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那时并不能明白,现在,我有些懂了。”

他说完之后,转头看向公孙子瞻,眼里的悲伤好像要溢出来一样。

公孙子瞻抿抿唇,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开口道:“因为即使后悔也没有办法挽回什么。”说完便转身离开。

徒留虞铣一人,面对空空的大殿,感觉整个心里也空空的凄凉。

接下来,先皇的丧礼隆重而又严肃的进行着,待停灵七七之后,才送入皇陵。

过百人抬着先皇棺椁走着前面,后面跟着皇上,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等人组成的长长的送灵队伍。

所过之处,百姓皆列队行礼相送。

纪修然此时也一脸严肃的待在文武百官的行列里跟着送灵大部队一起皇陵走去。

这一段时间以来,因为忙活先皇丧葬事宜,各部的工作都几乎停摆,而且皇上一直处在悲痛之中,无心朝政,他们这些人没有十万火急的事,自然也不敢拿一些琐事去烦他。

好在还有内阁的众位大人,尽职尽责,这才没有出什么纰漏。

不过纪修然这段时间可没闲着,他乘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整理丰富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顺便把这些东西落实到纸上,现在终于有了可以拿出手的草案。

今天过后,先皇的丧礼算是正式结束,一切应该恢复正常了,如此,他也要好好准备一下上奏的事情了,不过为了保险期间,他还是先找公孙探探虚实再说吧。

他一边走着一边面色严肃的想着事情,倒是没人看出他的走神,待到一会儿,车架停下,他才反应过来,赶紧下车,快步走到尚书大人身后站定。

听着主持葬礼的礼部官员的指令进行站位,行礼跪拜,折腾一阵子之后,皇上便亲自扶棺将其送入地宫,然后出来把地宫的石门封好,才来到祭台前,带着文武百官行礼,这样整个丧礼才算真正结束。

纪修然跟着周围的众人一起走位行礼,当听到告成的时候,心里才松下一口气。

回到家之后,纪修然才真正放松下来,这一天虽然没做什么,但是却觉得身心俱疲。

去看过嘉宝,考校了他的功课,又陪他吃了晚膳,陪着他玩了一会儿,这才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好在想到第二天不用上值,他心里才有些安慰。

但是就算休假,他也没能睡懒觉。

早早的便起身,送嘉宝去上学,然后便马不停蹄的去赴约。

昨天他便着人送了拜帖给公孙子瞻,当即便收到回复说是辰时约在状元楼。

想着之前在状元楼见面的情况,心中便有些不祥的猜测,如此一来,他自然不敢怠慢。

待来到状元楼楼下,马车停住的时候,便有人主动上前,给他带路。

果然还是上一次见面的那个隐蔽的房间,进去的时候,除了公孙子瞻,果然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本应呆在皇宫里的那位。

纪修然定了定神,便上前跪地行礼。

虞铣此时靠坐在太师椅上,感觉整个人还莫名的有些y-in郁,看来还没有完全从之前的丧父之痛中走出来。

听到纪修然行礼问安的声音,只是抬头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淡淡点了点头,便没有了其他表示。

纪修然有些莫名的抬眼看向坐在一边的公孙子瞻,公孙子瞻便悄悄给他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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