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我瞧着小公子并不担心他泄露出去,依我看,还是肖首辅要更在意这封信。”那男子目光贪婪,一眼可见。
“我也是这样觉得,那就派人去和肖首辅谈吧。不过......”粉衣女子依然是面上温温和和的样子,她瞧不惯男子那吃相难看的样子,“也派人告诉小公子一声吧,我们收了人家这样一份大礼,总得回礼。”
“这些,阁主安排就好。”他只管拿人钱财,□□他可不想管。
屋子里,乘意和微生也如人所愿,半步都没有踏出房门。直到画完了一副画,乘意才拿起来,在屋子里四处走动,“野望要是见了,一定又得嘚瑟,怎么你每次画画都有他呢?”随着乘意四处走动,画纸渐渐风干了。
“好像他总是能融入当下的环境。也许是因为他心里什么也没有记挂的,便能接受所有的新东西,又很快放掉。”微生想说野望干净,容易入画,却又不只是干净。
“说那么多玄乎乎的,不就是他忘本吗?和你相处几日,连我这个相处几年的主人也不放在眼里。”乘意翻了一个大白眼。
“那是你人格魅力不够,无关其他。”微生有些好笑,他到现在都记着这事......
屋子里也渐渐暗了下来。
乘意走了几圈便把画平铺在饭桌上,此时那位小厮又送来了晚间的饭食,看了一眼桌上的画,便很快像是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把饭放在了微生身前的矮桌上,又掌了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退了出去。
“这是要井水不犯河水咯?算她聪明,她要是敢惹我,我把她整个房子都拆了。”乘意冷冷地看着小厮离开,在微生面前坐下。
“那你现在就拆吧,你不是不想待在这儿吗?”微生端起饭碗,戏谑地打量着乘意。
“呃......现在不行,等我回去了就带人来端了她!”乘意一人也许足矣,可带着微生时,他不敢冒险,他不想落到最后又得从水里走,那不是和明琓一样没用了。
“好了,人家什么也没干,我们白吃白喝白住的,这么好的地方,花钱都不一定能有呢,你就当拿人手短吧。”微生还没有开动,乘意已经夹了很大一块r_ou_塞进嘴里。
饭后,屋外也安静下来,微生在屋里走了几圈,仍然在窗前背对着矮桌坐了下来,乘意也亦步亦趋的挨着坐在身旁。
“我想还是等这桥完工了再回去吧,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不怕再多等这几个月的。”微生时看着黑漆漆的河面,十分平静。
☆、归途在眼前
乘意闻言有些惊讶,想当初刚到扬州,他不过推延浪费了几日,微生便同他置气了,现在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了,几个月都能等得起了。乘意浅浅地应了一声。
“反正有你在我身边,即使这样的日子再拖久一点,也没有关系。”微生时转过头来,看了乘意一眼。
乘意僵僵地看着河面,有点怔愣,直到微生扭过头去,他才转头瞄了微生一眼。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弄得他一点准备都没有,搞得自己很弱势的样子。
过了很久,乘意才郑重地说了一句,“我以后都会在你身边。”
微生听了,没有反应,只是身子松懈下来,看着河面,终于一身轻松。
屋里的灯光不亮,又是背向,他们互相看不清对方面上的表情,却又都十分清楚对方的情绪,是越来越清晰的彼此依赖和治愈。
乘意坐了一会,屁股都麻了,微生还是一动不动地靠着矮桌,他假装困倦地靠在微生的肩膀上,微生身上清清爽爽,几乎没有气息,但乘意仍然十分贪恋,他就是喜欢这样,什么都没有,但又冰冰凉凉的,在这夏日纷扰的气息中,这独属微生时的气味,他已经习惯了。
有时候,装着装着,就成真了,乘意渐渐困意袭来,顺着微生滑溜溜的衣服滑到微生的胸前,最后枕着微生的大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蹭了几下,安安稳稳的躺下了,衣摆散了一地,在这黑夜中,荧荧的亮了一地。
不过很快微生就觉得腿麻,他也不留情面地去晃乘意,“乘意醒醒,去床上睡。”微生空荡荡地想了些有的没的,也觉得困了。
乘意有意识地半睁眼睛,又闭上,哼哼唧唧的也不动。
“快点起来,我又抱不动你。”微生一直晃着乘意,乘意也肯定醒了。
乘意的确醒了,只是听到微生说抱不动他,才闭着眼睛坐起来。‘是,微生细胳膊细腿的。’
微生站起来,活动了手脚,看着脚边摇头晃脑,却死活不肯睁开眼睛的乘意。乘意伸出手,闭着眼睛仰头看着乘意。微生无奈,伸手拉住乘意,乘意发力,微生一个踉跄,乘意还是自己站起来,只是像没有骨头一样,整个人挂在微生身上,左手握着微生的手一直不放,右手勾着微生的脖子,像个癞皮狗似的倒在床上,连带着微生也被带到床上,压在乘意的身上。微生有些脸红,趁着乘意脱鞋子,自己也起身,脱掉了鞋子,正襟危坐的模样。
不过再怎么正襟危坐,也抵不过乘意耍赖皮啊,况且还是个装瞎或者装睡的癞皮狗,乘意脱好鞋子衣服,不用眼看,也准确无误的一把揽到微生时,甩手熄了灯。
一夜风光。
没有意外,第二日乘意心满意足地带着微生乘船离开了。
远远的就看见野望坐在府门前等着了,还有其他人也是神色焦急的样子,野望瞧见二人安然无恙的样子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