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远处。

男人已经离开房间。

缩进龟壳的小乌龟,终于忍受不住,捂着眼睛,泣不成声。

……

半小时后,季绍霆走回主卧,将一枚白色的药瓶放在她床头。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翩翩仍然维持着抱膝的姿势,一动不动。

男人修长的手指将她身上狼狈披挂的薄毯裹紧,又给她搭上一张薄被,手指轻轻抚过她瘦弱的肩头,略带指印的胳膊。

他低头吻了吻她温凉的脸颊。

“这药比普通的紧急……药,稍好一些,没那么伤身,你记得吃。”

他吻着她,她心里厌烦得很,却没有避开,或者说,没有力气避开,只是蹙了蹙眉。

季绍霆动作轻柔地掀开她裹在身上的薄毯,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地方都抹了点药,再将薄毯帮她裹好。

昨夜,他的确喝了酒,而且情绪很糟糕。

但是,他的的确确没有刻意欺负翩翩。

或许只是……没有平日里那般小心谨慎。

竟这样就弄得她一身是伤……青青紫紫,宛被虐待。

……

季绍霆前脚刚走,翩翩气不可遏,随手抓起那药瓶重重掼在墙上——

雪白的药片洒落一地。

翩翩失声痛哭。

阮妙彤很可怜,她现在仍然还没有醒来,也许

不会醒来,会变成植物人。

可是扇棋何其无辜,她顾翩翩何其无辜。

她顾翩翩,何其可悲。

在季绍霆眼中,或许阮妙彤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好朋友”,是朋友妻。

而她呢,她不过是他花天价娶回家中的女人。

所以就要随时随地供他取乐。

他心情不好时她是受宠的玩具,兴许还能得到几分温柔对待。

而他心情不好时,她就是受虐的玩具,不能反抗,不能拒绝。

……

翩翩洗了个澡又沉沉睡去。

可能是太久没有好好睡觉,也可能是数日以来筋疲力尽。

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仿佛跌入深渊,陷入了梦魇,怎么都醒不过来了。

梦中身体产生压迫感,她想要强迫自己醒来,可做不到。

扇棋,扇棋,梦中不但有满身是血的扇棋,还有顾正嵘。

爸爸,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里。

翩翩问道。

可顾正嵘的脸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看不清。

……

翩翩被噩梦惊醒,猛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懵懵地望向房间四周。

天色已经暗了,竟然一觉从白天睡到了傍晚。

她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丝质的睡裙紧紧贴在身上。

她足足睡了一整个白天,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手机,才发现已经有很多未接电话和简讯。

宋寅成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又发了一条简讯。

——翩翩,扇棋的事情我仍在交涉,大约还需要两三日,你耐心等等,不要担心。

两三日,两三日。

再过两三日,扇棋差不多就被关了整整一周。

十五岁的女孩子,怎么能受这种罪。

可是她能怎么办,连宋寅成都一再难以解决的困难,她无权无势,能怎么办。

难道真的就傻傻的等着吗。


状态提示:第 2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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