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格央欣喜地说:“我不后悔,就算你现在杀了我。”
说完,木格央竟把匕首塞进了钟蔚的手里,这种态度反而令钟蔚没法硬下心。
会在这世界呆多久?两年?三年?被拯救者的情缘一断,钟蔚跟这世界的缘也就断了。身后的男子会怎么样,是否遵循着上一世的命运,血战而亡,又或者侥幸逃脱?钟蔚并非没有试过拯救所有人,结果却造成更多人的覆亡,最终,世界仍然坍塌,留下了无限的遗憾。
不!一定能拯救成功!
一双手,打乱了他的思绪,钟蔚抓住放肆的手……过了一会儿,钟蔚轻骂一声qín_shòu,转过身。
木格央啊的一声,雀跃欢欣。
这一夜,异常的起伏,异常的暖。次日清晨,温暖离开,钟蔚的后背拂过一股寒风,空虚,寂寞,冷,他懒懒地翻了个身,半睁开眼,对上了木格央温柔的眸子:“早,钟蔚。”
钟蔚洗了衣裳,又晒熊皮。
一个路过的男子赞扬说:“钟蔚太勤快了,这大冷的天还洗衣裳,你的衣裳比女子都干净了!”一旁的木格央爽朗地大笑着。钟蔚抓起一团雪砸过去,他飞快地闪过。
木格央雷厉风行,下了命令,明年开春前人手一把刀,大家丝毫不敢懈怠,不分白天黑夜地围着火炉炼铁。当然,大家也意识到铁器的厉害,挑着各自喜欢的宽刀或长刀。弓难制,箭只打制了几十支专给木格央用。
平素大家有说有笑,可钟蔚一进来,就都噤声了,他稍微靠近谁,谁都得为难地离开半丈远。
有个小伙子悄声告诉他:“国君说你是他的人,都离你远一点。”
混蛋!
就在钟蔚要找木格央算账时,一个家仆匆匆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钟蔚,出大事了!”
“……”
“木久又不见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两件保暖的狐狸裘衣、木久的剑、厨房里储备的干粮,估计,在三天前就离开了——在这大雪封山的天气,木久竟然奔去找他的心上人!钟蔚简直要气炸了,早知道他为情疯狂,没想到会这么疯这么狂。
木格央先派了一队人去找,然后准备亲自上阵。
钟蔚拦住了他:“他去了华夕部落。”
“我知道。”
“大哥不是冲动的人,既然敢一个人走,必有妥善安排。你冒然去找,作用不大,徒然损失人力物力。”钟蔚冷静地分析着。
“可是大哥他……”
“相信我,他命很硬,绝不会有事。你应该考虑,当大哥被曼别当成人质反过来钳制我们时,该怎么办呢?”
木格央沉吟片刻,默认了钟蔚所说的可能。与其漫山遍野寻找,不如借机出击j-i,ng英兵力,按既定的计划攻击华夕国,迫使曼别交出木久。
木格央一离开,国之日常内务怎么办,他想让钟蔚呆在部落里处理。钟蔚不愿意,要跟他去华夕国。木格央倏然感动,双眸泛起光亮。钟蔚赶紧打断他的联想:“我是担心大哥。内务无需担心,我替你物色了一个人。”
这人叫乐丰,木久的好友。
钟蔚会相中乐丰,因为在系统记录中,木久被囚于曼帝的后宫,某一天,曼帝召开盛宴,将他唤了出去,盛宴上全是联盟中的部落首领。或多或少,大家都是迫于曼帝的强大而投诚,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木久却不同,是他背弃国族害得木氏一族被灭,所以备受讥笑。
曼帝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时,有人站起来为木久敬酒一杯,正是好友乐丰。九萨被灭后,他投奔到联盟的一个部落,凭借优秀的才能成了首领的辅佐,短短几年就让该部落民足兵强、富庶一方。连曼帝都很敬服,想招他为国佐,被乐丰坚拒了。
杯酒之后,乐丰轻声对木久说:“你可知道,九萨曾与华夕实力相当?如今,就算联盟,别的部落尚能保存一族之名,唯独我们九萨被抹杀,连名字都不允许存在,为什么?”
他轻握了一下木久的手,是一瓶鸩毒。当晚,木久负疚自尽。
且不说乐丰的所为是否正确,至少他很爱族,且有经世之才,善理内务,能成为前方征战的强大后盾。有钟蔚的大力推荐,木格央与乐丰谈过之后,当机立断,将他封为国佐。为免祭司和旧臣从中作乱,木格央调整了一下制度,将祭司的实权削弱,将国佐的实权加强。
钟蔚笑着说:“要是连跳大神的都斗不过,乐丰也就不是经世之才了。”
木格央放心地率兵离开。
钟蔚特地看了一下那棵象征任务进度的白桦树,枝繁叶茂。
大地吹起了春风,一夜之间冰河解封,欢快地奔涌。钟蔚贪恋这天然的美景,歇息时,他提着衣裳,赤足踏入河中,感受那冷冽轻盈的初春之水。被木格央问及时,钟蔚回答:“一人一生能经历几多春,自当珍惜。”
☆、原始部落【八】
【第八章】
这一幕令木格央想起那一次,在温泉边,他看见了一个男子伫立水中,身体修长,阳光下,肌肤泛着金细的光芒,木格央窒息了,没有想过是男子,还是女子,只想立刻占为己有。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扑过去。
最本能的喜欢,最本能的释放。
可惜,钟蔚却似乎很不喜欢这种方式,数次对他怒目。这令木格央疑惑不已,只能克制着,努力温和着,要知道每个晚上凝视他的背部都是多大的煎熬。木格央一次次安慰自己,片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