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目送三人笑闹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滕煜才收回目光,看到齐掌柜还站在他身边,滕煜示意他坐下说话,说:“老齐觉得这生意不合算?”
齐掌柜摇摇头,之前的菜他也吃了,用上这样的菜酒楼的菜肴味道肯定会上了一个台阶,生意自然就会像唐夫郎所说的蒸蒸日上,从长远来看这生意肯定对酒楼有利,不过,少爷似乎对那唐夫郎……
“少爷,唐夫郎的当家汉子赵大虎才死了不到半年,还带了两个孩子。”这样的哥儿,就是给少爷做小的资格都不够的,齐掌柜不得不提醒自家的少爷。
滕煜什么人,自然立刻听出了齐掌柜话语中暗含的意思,恼道:“老齐你将我看成什么人了?不说人家还在守孝,就是出了孝我看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会给人家做小的。你以为他跟县里的那些哥儿一样?那些哥儿要是处在唐夫郎的处境能把日子过好?”
齐掌柜摇摇头,他当然知道是不一样的,可少爷不就是因为这不一样才对唐夫郎另眼相看的么,好吧,既然少爷心里有数,他也不多舌了。
不过又说:“少爷,你应该成家了,你看人家唐夫郎孩子都有两个了。”虽然还有一个还在肚子里,可年纪还没少爷大呢。
滕煜黑线,这老齐还真不依不饶的了。懒懒地挥挥了说:“知道了,你下去忙吧,我自己一人在这儿坐坐。”
“是,少爷。”齐掌柜见少爷不愿意再谈,只能暗自叹气,少爷什么时候成个家啊。
三人疯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张秀和王莫也不客气地让唐春明请吃饭,吃饭时张秀还说:“那位东家长得真俊,到底是城里的少爷跟我们乡下汉子就是不能比。”
“好啊,等回去后我告诉大山去,说秀哥儿看中城里的少爷了。”
“呸!”张秀捶了唐春明一记,为他的口无遮拦,王莫也在一边闷笑不已,好吧,他也觉得城里的公子俊得很,难怪村里那些长得好看的小哥儿都想往城里嫁,不过不是他说,那几个自以为是的小哥儿长得还没明哥儿好看呢。
吃了饭后唐春明又采购了不少东西,这次张秀没拦着,知道他只要菜种出来往后就不会差钱了。
等到了与赵六叔约定的地方,六叔早已等在那里了,张秀与王莫谁也没再提起卖菜的事,虽然往后锦记上门收菜后村里人家都会知道,不过起码现在回去的路上让其他人能少些酸言酸语。
看吧,就那些人看到明哥儿两个筐都空了知道卖了不少钱,车上还说了些酸话,还想打探明哥儿到底卖了多少钱,被张秀和王莫心有一致地岔开了话。
等回到平山村,唐春明依约给了赵六叔一包糖另加了一包锦记给的点心,赵六叔要推辞,可唐春明说这都是早备好的,张秀和莫哥儿都有,再说又不是给六叔的,而是给六叔的大孙子的。赵六叔只得收下,说实话他也心疼大孙子,当年为了哥儿的事筹钱卖掉了一部分地,这牛还是他硬从那夫家牵回来的,幸好有这头牛才勉强把现在的家维持下去,大孙子能吃上饱饭就很好了,哪里再有闲钱买零嘴。
坐在牛车上往回赶,赵六叔眼睛有些发红,当年大莲如果也能像明哥儿这样硬气一点,说不定现在一家人也能和和乐乐地过日子,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到家没多久,里正和沈夫郎上了门,给他们打开门的唐春明很是惊讶,沈夫郎过来是正常,可里正上门就代表有事了,这个时节会有什么事呢?忽然一个词闪现在他脑中。
卧槽!徭役!
苛政猛于虎!
说实话要没点特长和眼界这古人的日子可真不好过,这个时候唐春明有些明白三叔公的心思了,巴望着赵家考出个秀才,到时把族人的田地往秀才公名下一挂那就不用交税了,秀才家也不用服徭役,好处大大的。如果能考上举人那更不得了了。
当然理解不代表认同,对于其他人三叔公可够凉薄的。
唐春明一边无理头地想着一边将里正迎进来,果然后面跟着两个身穿官服的衙役,小花冲着生人呲牙咆哮,被唐春明呵住后才摆了摆尾巴趴到一边,不过依旧盯着进来的几人,而阿林则被沈夫郎给抱进了屋,怕小哥儿给吓坏了。
院子里羊咩咩地叫着,五十只放养在院子里的鸡也闹腾着要吃食,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给它们喂食,不过显得小院子里倒特别有生机。
里正直接道出前来的目的:“明哥儿,之前就跟你提过,春耕后这徭役就下来了,这不,衙门里已经来统计人口了,是服役还是以银代役都要有个交待,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只能出银代役了,按你家的情况,需要半两银子。明哥儿,要是你眼下困难,不如……”
里正跟沈夫郎商量过,如果明哥儿实在困难,他们家先帮着垫付一下,等孩子先生下来再说,明哥儿也是勤快人,他一个汉子不好过来,常听沈夫郎说起,现在过来看了院子里的情况,的确是个心里有成算的,眼下难关过了往后日子应该能过得起来。
“里正大叔不用担心,你还不知道我今天刚去镇上卖了两筐菜,这银子还是能拿得出来的,等着,我这就回屋给你们拿银子去。”留下里正和两个衙役站在院子里,唐春明跑进屋里,沈夫郎也担心地望着他,唐春明笑着打开箱子实际是从空间里取出一块碎银子,正好半两的样子,走出去给了两个衙役。
衙役是不会管你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