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现在放下兵器,跪下认罪,朕恕你们父母妻儿株连之罪!”

这一声令下,一下就有五六个卫兵丢下兵器跪了下来。慢慢的,更多人纷纷跪下,五拜三叩,齐呼万岁。

他们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若是皇帝拿什么生死威胁,他们反倒不屑一顾,可是父母妻儿,正戳中他们的软肋。

虎贲卫和金吾卫放下兵器,皇帝又冷声道:“还不把你们的指挥同知给绑了!”立刻有两三名壮汉起身,直接把李启反手揪住,李启也看出了大势已去,长叹一声,任他们绑住了。

口子一开,其他的卫兵也纷纷来把这群造反的大臣带走,只有一个不知何时断了气的祝江临,卫兵不知如何处置,最后还是冯公公开口:“陛下……太傅……反贼首领好像已经咽气了。”

“咽气了?”皇帝反问,“他倒是会挑时候,尸体送到太医院吧,先确认了再说。”

冯公公不敢说什么,低头称是。

“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虎贲卫和金吾卫的卫兵押着大臣下狱,万纶终于带着剩下的卫兵赶到。皇帝看到他来,便说:“来的正是时候,今晚宫城巡防,便由你接手了。”

“是!”万纶答得短促有力。

“宫门那边……”

“臣来复命时,反贼已大多被荥王爷带人剿灭了!”

“好!”皇帝赞道,彻底松了口气。他扭头看向殿内还有些茫然的北党大臣们,“众爱卿今日受惊了,快些出宫回府,压压惊,给家里报个平安信吧。”

姚奕最先做出了反应,叩拜谢恩。皇帝又说:“姚爱卿不愧侯门虎子,虽是文官,却有将门之风,既然太傅卒了,你先代内阁首辅吧。”

姚奕再次叩头谢恩,万纶抿紧嘴唇,亲自带卫兵护卫他们出宫,顺便安排巡防。

保和殿里一下子空旷下来。

周毅把叶思睿救到身后之后就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而叶思睿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看着形势发展。然而这会他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子奇?”周毅担忧地看着他。

叶思睿缓步走到皇帝面前,顺从地跪下叩头,毫无感情地说:“臣死罪,请陛下……”

“陛下!”周毅冲到他身边一同跪下,“请陛下信守诺言!”

“你们都激动什么呢?”皇帝看着有些好笑。“夏……不,该叫你周毅了吧,你扶他起来。”周毅手很稳,扶叶思睿起身,心里却已经盘算起背着叶思睿怎么逃出去。

皇帝方才一直对叶思睿视而不见,这会却认真注视着他,打量他的那身礼服,轻轻叹了口气,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夜晚第一次露出一点怅然的神色。“皇兄,朕陷你于这等不仁不义的地步,你可会怪朕?”

“皇兄!?”周毅的手,一下子的顿住了。

叶思睿终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陛下既然还肯叫我一声皇兄,还说什么怪不怪呢?”叶思睿又扭过头,回握周毅的手,用力地眨眨眼,面部表情也丰富起来,“祝江临都拿我逼陛下退位了,你都没猜出我的身份?”

“你是……”

叶思睿的笑容有些调皮的味道。“先皇只有三个兄弟,祁王一族已被夷灭,我又怎会是荥王的血脉?”

“你是湘王之子。”周毅定定地看着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叶思睿却没有他那么严肃,反而神情更加洒脱,“不错,这个故事就说来话长了。”

皇帝适时的c-h-a嘴:“皇兄慢慢说,朕还得去叫他们收拾收拾残局。还得见见四皇叔。”

“陛下留步!”叶思睿又叫住了他,“那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如何了?”

“不过是一帮尸位素餐的蛀虫,连手下都收服不了的废物,死了就死了吧。”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步履轻快地走了出去。冯公公没有跟着陛下走,而是对叶思睿恭敬地说:“陛下有吩咐,王爷请移步钟粹宫。”

叶思睿神情一时有些复杂,“那就麻烦冯公公了。”

直到和叶思睿携手走在黑夜的宫城里时,周毅还有些神情恍惚。“你当真是……?”

“现在不是了。”叶思睿用安抚的语气说。

冯公公打着灯笼走在前面,他们牵着手走在后面,相处自然平和,好像状元楼里那一幕争执从未发生过。“你……原来你没有造反。”

“我何时说过我要造反了?”叶思睿反问。

“那……是我错怪了你。”周毅张了张嘴,立刻道歉。他心里还是有些怪异,自己竟能这样和仇人之子若无其事地相处。

叶思睿捏了捏他的手作为安慰。

面前很快出现了一座华美宫殿的轮廓,周毅故地重游,心情也极为复杂。

“两位,钟粹宫到了。”冯公公停下步伐,低下头回话。“王爷和夏先生都请先去更衣。”钟粹宫的宫人已经得了吩咐,跪下行礼,一个抱着一套玄色直身,另一个手里抱着的一套衣裳,却和叶思睿身上穿的看起来差不多。

“为何还要穿皮弁服?”叶思睿问。

“这是陛下的吩咐。”冯公公眼观鼻鼻观心,若不是叶思睿问话,始终一声不吭。

叶思睿又捏了捏周毅的手,凑过来小声解释:“我身上的这件,是陛下穿的,逾制了,那件是亲王的……你等等我。”

周毅点点头。

宫人带着叶思睿和周毅分别去侧殿更衣,周毅不用宫人动手,迅速地扒下那身宦官服色,换好衣服。冯公公请周毅在进到正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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