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牙关,倒是没哼出来,但额上一层细细的汗水泄露了他的痛苦。“带着它上路,回到华山才准取下来。”

我解开他的x,ue道。他下了木几,连呼吸也颤抖起来。

“你现在就下山,不要回‘杏沉斋’了。”我在他的眼里一定是比“圣凌天”还要恐怖——不,应该说对他而言,我是最危险、最恐怖的存在。我的欺凌、我的强迫、我的不可理喻他全都感受得到,却无法理解我的痛苦半分。

“可是镜飞、霜绝……”

“到底你是华山派掌门还是我是华山派掌门?”我逼得他退后两步,“我要你马上就下山去!”

他的嘴唇动了两下,终究没有说话,巍巍地弄好上衣,抱拳,“是,清离下山了。”

我没有理他。直到他轻轻地将门关上,脚步声也听不见了,才猛地一掌将刚刚承受过他重量的木几击成粉末状。

西门苍治,别妄想从我手中抢走清离!

谁也别想!

(汗………………不知不觉又变成虐小受了,偶也不想的。)

我直到第二日才调整好心情宴请西门苍治。

“怎么不见段大侠?”

吃到一半,他问。

“他下山办事去了。”喝了口酒,我回答,“这一阵子北武林事情多,总不见他闲下来。”

“西门早已说过愿尽一分绵薄之力。”他笑笑,“还请林掌门不要见外。”

“怎会见外?”我其实心里恨得牙痒,但还是笑道,“北武林有西门相助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惜段师弟有要事在身,连告别都来不及,更别说当面言谢了。”

“言谢不必,只是在下一直隐瞒身份和段大侠来往,实在深感歉疚。日前接到段大侠的邀约,还想负荆请罪,没想到段大侠又匆匆忙忙下山了。”

我淡然一笑。道歉云云,不过浑说,无非是为了知道清离的去向。我自是守口如瓶,正想打发了过去,何焐神色古怪地走过来,附耳说道,“泰山派出事了,掌门松羽道长死了。还有张歆儿失踪了,‘圣凌天’好象在全力追查‘忘尘’的下落。”

我听罢,挥退了他,重新对上西门苍治。

“上次听说西门在找人。”

他点头,大方地说,“是的。”

“请勿怪我华山多事。请问,西门找到没有?”

“找到了。”他高深地说,又恢复第一次见面的神秘,“不久之前刚刚找到。”

7

西门苍治的话令我所料不及。忘尘到底是什么人,我更加想知道。揭开西门之谜的关键或许就在这个人身上。

我呷着酒,有意无意地试探,“张歆儿小姐失踪的事情,不知西门是否收到了消息?”

“当然。”他笑道,“既然华山已经知道,那也一定晓得这回可和西门无半点干系。”

这人实在狡猾。我沉了心,在摸不透他意图的情况下,又不能开罪他。日后还不知要受到多少牵制,很是伤脑筋。

正在我思考对策时,西门苍治突然开口,“任君寒。林掌门对啸傲庄的壮主任君寒可有印象?”

我一怔,不知为何他会转移话题,想到昨日的任流影,我冷然一笑,“虽未见过,但略有耳闻。”

他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也不甚在意,“江湖传言十之八九不过以讹传讹,只是这任君寒……

他偏头,默然沉思,引起我的好奇。

“怎样?”

“这任君寒……”他的眼珠一转,复又一笑,“这任君寒的传言倒并非空x,ue来风。他日林掌门若是见到他还是小心为上。”

“这个自然。多谢西门——”

“不。”他摇头,神色无比认真,“这并不是客套之话。任君寒x_i,ng子y-in晴不定,我们也是不敢惹他的,他既然派了任流影来华山,华山还是防着点好。”

现下武林三大最具话题的门派,华山领衔群雄,西门亦正亦邪,啸傲庄则是根本处在暗处。真个交锋,华山虽是风光,但暗箭难防,吃不到任何好处。

我最是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状况。眼下武林大乱,怎可再让华山陷入危难?

“开门见山地说吧。”对付西门是不能用常理,我决心一赌,“对于北武林,西门到底有什么希望?”

西门苍治一愣,“林掌门何出此言?”

我微微一笑,“我已经厌烦了打哑谜。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何不爽快一点,说个明白?”

他这回可没猜到,着实有些讶异,但很快又掩饰下去,“林掌门说笑了,西门怎会对北武林——”

“西门公子是不把林某人当朋友?”

他的眉一挑,神色严肃下来,“不。在下素来景仰林掌门和华山派。至于西门对北武林的希望也不是没有……”

我等待他的下文。就听他语音一转,“到时还望华山鼎立相助。”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果是想统领江湖,华山自会对抗到底。

“找一个人。”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找一个人。”他笑道,“只是请华山帮忙找一个人。”

“西门不是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吗?”

“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他又是一笑。

“西门要找的人可真多啊。”我不是有感而发,而是疑惑。一个忘尘已引得三派大肆行动,另外一个不知是怎样的人物,又会引起什么样的动荡。

“他不同。”西门苍治望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让我不安的浮动,“他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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