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欢懒得去猜他的用意,干脆不理不睬。
“没想到这麽容易就让你进了贺家的门槛。”贺西桐盯著笼内温驯的小鸟说:“别以为贺东芳真的对你死心塌地,他们兄妹不过利用你进一步巩固把持东堂的大权。”
东堂是家族帮派,虽然贺东华已经掌握大局,但是对例如贺西桐这样有继承权利的家人,仍有一定的顾忌。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麽。”非欢讥笑著瞧瞧贺西桐:“也许我有点笨,不过我和巩固权利有什麽关系?”
“能接触配方的只有那麽几个人,多一个自己那边的人,自然多一分保障。”
非欢轻笑:“那麽你是哪一边的?”
贺西桐猛地将手中的米一把撒出去,吓得笼中的小鸟仓皇飞开。
他靠在非欢的耳边,低声说:“小子,别以为贺东芳护著你。你走错一步,我能要求召开帮会宰了你。”
“你威胁我?”非欢蹙眉,却又很快露出他特有的酒窝:“威胁我对你有什麽好处?大权已经在大哥的手里,你轻举妄动,小心被宰的是你。”
“小人得志…”
贺西桐轻轻留下四个字,潇洒离去。
剩下非欢对著鸟笼发呆。
贺西桐不是卤莽的人,他说这番话必有深意。
到底里面有什麽乾坤?
第九章
“好好拿著,要小心呀。”贺东芳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非欢时,脸上带著小孩子胡闹似的神情。
非欢却很清楚这东西的分量。
东堂毒品的配方。这样东西,要了多少人的x_i,ng命,毁了多少幸福。又有多少人为了争夺它而失去一切。
非欢看著贺东芳温柔的笑脸,很难相信这东西是由她研究出来的。
“怎麽了?”女x_i,ng的敏感让贺东芳察觉非欢的异常。
“什麽?”非欢掩饰著自己瞬间的失态,望望手中的东西:“哦,为什麽这麽奇怪,根本看不懂。”
贺东芳笑起来,搂著非欢的脖子亲昵地说:“傻子,除了我和大哥,每个保管配方的人都没有完整的配方。你这写的是配方的材料和分量,至於方法,则在贺西桐那里有一份。快点记熟了,把这烧掉。”
原来如此。非欢暗叫一声惭愧,才知道目的暂时只达到一半。
匆匆记熟纸上的东西,当著贺东芳的面烧去,又和贺东芳胡闹一阵。非欢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
知道不应该冒著危险与许掠涛联系,但心里那种兴奋的感觉,那种骄傲的模样,不展现在许掠涛面前又心痒难熬。
熙来攘往的街上,非欢拨通许掠涛的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优雅的男声。不是许掠涛,是谈锋。当有重要会议的时候,许掠涛的手机都由身边的谈锋负责接听。
非欢在电话的另一端撇嘴,有点失望:“谈锋,我是非欢。”
“是你?”谈锋的反应有点紧张,压低声音:“你疯了吗?竟然敢打这个电话。”
“不要紧,我看了,没有人跟踪。我用的是路边的公用电话。”
谈锋还是不赞同:“你不应该冒险。对了,有什麽事?”
非欢沈默片刻,其实并没有什麽事情,只是忽然间很想听听许掠涛的声音,和他说说话,哪怕是被他气一气也好。但这样告诉谈锋,一定会被谈锋笑话。
非欢说:“你告诉许掠涛,我已经拿到一部分的配方。”
谈锋问:“非欢,他正在开会,你要和他说话吗?”
“不用了。”非欢无j-i,ng打采地拒绝。他心里的激动一过,也知道这样冒险与许掠涛联络犯了卧底的大忌。
“非欢,你需要我为你们安排见面吗?”谈锋认真的说。
非欢对这个诱惑考虑了很久,咬著下唇拒绝:“不用了,就这样吧。”他对著电话想了想,说:“谈锋,你要他不要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挂上电话,非欢又有点後悔没有请谈锋安排与许掠涛的见面。以谈锋的能力,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得让他们见上一面。
许掠涛如果见了他,会做些什麽?
非欢走在大街上,许多年轻的女孩把爱慕的眼光送到他身上。
那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家夥。非欢想起许掠涛的急色,唇角带出一丝微笑。
心里又为许掠涛辩解。他其实还是个挺能干的人,也许,只在对著我的时候才露出那个样子。
非欢想起以前在那个公寓中荒唐的日子,许掠涛指尖的触觉,仿佛还残留著少许在身上。
又痒又酥的爱抚。
非欢的身体热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碰过,也没有碰过任何人,甚至与贺东芳,也没有行过真正的周公之礼。很长一段时间,非欢以为自己染上了洁癖。但後来,才恼火地发现是为了许掠涛。
会议结束了吗?许掠涛应该从会议室里出来了。
如果谈锋告诉他我来过电话,会有什麽反应?
非欢走著,看见路旁几个电话亭都空著。他考虑是否要再打一个电话给许掠涛。
很快,他把这个想法否决了。因为他想起了“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