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遇风猛然惊醒,触电般松开了手。

仰星没有反应过来,手臂瞬间落下,狠狠磕到了床边的木板。

“唔!”

“……言遇风,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言遇风看着他,欲言又止。

仰星揉揉手臂,坐了起来,长发披散,神情愠怒:“我最近没得罪你吧,你干嘛来我房间吓人!”

言遇风默默后退了两步,道:“……宋贤府里的马车来了,我们要过去了。”

仰星看一眼窗外,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大亮了,“哦”了一声:“知道了,你先出去!”

他又瞪言遇风一眼:“以后进我房间,先敲门!”

“……”

……

仰星麻溜地换好衣服,长发随意一挽,绑成个利落的马尾模样,没有柔柔帮忙以后他的打扮都是能简就简。

言遇风和白业生都在楼下,白业生纳闷道:“你们在房里干什么了,我好像听到你们在吵?”

“你听错了。”

“……是吗?”白业生还想问,就看到仰星走了出来。

“仰星!你怎么才出来。”

仰星瞥了眼那个黑色的身影,道:“走吧。”

三人上了马车,各自坐着。

白业生感觉马车里安静的有些诡异,他看一眼旁边的仰星,再看一眼对面的言遇风,几次想说话都忍住了。

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抵达城主府。

宋贤依旧是笑眯眯地等在门口,仿佛昨天晚上那个愁得脸都快成橘子皮的男人不是自己,不过他的眼圈底下细看还是能看出一圈青黑。

白业生低声道:“那贾夫人醒来估计又搞什么幺蛾子了,你看他这样子,明显一晚上没睡。”

仰星正下马车,闻言用手肘怼了白业生一下:“小点声!”

宋贤笑着迎过来:“三位辛苦了,我已经让下人打扫了库房,跟我来吧。”

……

这是一个略显凌乱的库房,地面上还有着一点水洇过的痕迹,看得出来刚打扫不久。

库房里摆放着一排排木制的架子,大概两米高,看起来十分陈旧,散发出霉味和木头放久了的腐朽味道。

宋贤走到最里面的一个书架:“实在是过了太久了,不好找,应该是在这个架子上。”

仰星粗略扫了一眼,这个架子上面的书册真是放了有些年头了,连封皮都变成了黄色。

白业生倒也不嫌弃,直接开始翻找起来。

三人在一堆碰一下都恨不得散架的古董古籍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历任官员的调动记录。

“这里这里,”白业生激动道,“终于找到孙传羲了,这上面写他从淮玉城调去了……”

白业生双眼蓦然睁大。

“无记载。”

白业生震惊了许久,“他……没写调去哪儿了?”

仰星又看了一遍这段话,虽然有些字不认识,但大体意思还是能看明白,“……没写。”

“……怎么可能呢?”

宋贤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找到了?”

看到书册上的记载,他也跟着一愣,“怎么没写?这不合常理。”

仰星有点头疼:“这可难办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言遇风不动声色地接话道:“的确很奇怪,除非……”

仰星被他勾的问道:“除非什么?”

言遇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除非他不是调任。”

白业生奇道:“不是调任?那他去哪儿了?官员无故离职可是大罪。”

“也许,这件事另有隐情。”言遇风顿了一会儿,又道:“如果他离开的时间是七十二年前,据我所知,那年曾发生过一次动乱。”

仰星看向他:“什么动乱?”

言遇风看了眼仰星的样子,他神情认真,似是完全忘了早上的事情。

看来是消气了,言遇风放下心,低声说道:“几年前我路过金佛山,曾听山间的j-i,ng怪说过,七十年前,朝廷发生过一次大清洗。”

“清洗?”白业生有点纳闷,“什么意思?”

仰星却突然明白了。

帮派斗争,朝廷动乱,一旦形成两股较大势力,就会不停地斗下去,直到一方大获全胜,然后对参与其中的官员进行一次彻底的洗牌,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这样的斗争中,站对了阵营,就是荣华加身,可若是站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有许多才能卓越的人,就是在这样残忍的帮派斗争中黯然退场,下场惨淡。

也许,孙传羲也是败的那一方,所以他才会匆匆离开。

他不带走云仙是怕连累他,而跟地方势力的约定,也是为了确保自己即使不在,云仙也能最大限度地受到保护……

想到这里,仰星又觉得不对,孙传羲不像是那种热心功名的人,从淮玉城的百姓至今还惦念他就能看出,他是个为民做事的好官。

这样的人,怎么会不选择保持中立,而是要参与那种斗争?

言遇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和仰星对视一眼,道:“其中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并且我也只是猜测,未必真是这样。”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也明白,七十年再无音讯,这含义并不吉利。

“那现在怎么办?”白业生苦恼地蹲了下来,手托着下巴,眼里难得的显出一点迷茫来,“找又找不到,我们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碧灵湖二十天后可就要开放了。”

这话让仰星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在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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