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祖赶在大梁断掉之前,抢先从上边跳了下来,一跳下来,那怪物身上的黑气便朝着山祖迎面扑来,并且还伴随着阵阵恶臭,山祖屏气挥出一扇子,虽是将黑气又给尽数扇开,却是迎面撞上那怪物,那怪物流着脓血的脸几乎贴着山祖的脸,然后,那怪物y-iny-in笑起,张开嘴巴,竟是打算要就这么将山祖给吞下去!

山祖面色凌冽,施展不开手中的扇子,便抬脚踹向那怪物的腿肚子,却发出“碰”一声响,这一脚,竟是犹如一脚踢在了金属上,发出十分浑厚的声音。

一脚踢这怪物不成,山祖便仰身往后倒去,背部躺在地上,躲开这怪物的血盆大口,与此同时,脚下用力一蹬,便往身后滑去。

那怪物眼见山祖从自己脚下逃开,却也不显得恼羞成怒,而是露出诡异的笑容,山祖心下生疑,却还来不及去多想,就觉得有个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肩膀,转过头一看,却是一截悬空的白色手骨。

这手骨看着并不像是人的骨头,尺寸要稍微小一些,且只有三个指骨,骨头上发出诡异的绿光,山祖心下大骇,伸手要去将这手骨从肩膀上拿开,谁知一眨眼的功夫,从角落里噼里啪啦冒出一堆一模一样闪烁着诡异绿光的手骨,爬得山祖满身都是这东西。

不仅如此,凡是被这手骨所抓到的地方,立刻便发出“滋啦”一声响,这手骨上的绿光,像是一种具有极强腐蚀x_i,ng的东西,将山祖身上所穿的衣服,烧出了一个接连一个黑洞。

眼见着这手骨越来越多,山祖只能一狠心,将身上穿着的最后一件衣服也给脱了下来,以摆脱这些诡异的手骨,然而这些手骨却是一批接连一批,接踵而至,山祖将逍遥扇化为长剑,御剑凌空,那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怪物,却在此时对山祖,远远拍出一掌。

这掌法看着并不凌厉,山祖来不及多想,便是御剑向右躲开这一招。

紧随而来,怪物又接连拍出了第二掌、第三掌,因要防着地面上那些无处不在的手骨,山祖必须要御剑凌空,手中便没了武器来应对怪物的这一连串攻击,一时之间便处在了下风,那怪物又是接连几掌,将山祖逼到了地宫深处。

此处为地宫最深的位置,再往下,便是谁都不曾去过的无尽深渊,怪物将山祖逼到这里之后,发出“桀桀”笑声:

“之前叫你侥幸活了下来,现在就去死吧!”

怪物大吼一声,凝聚周身黑气,对山祖出了一杀招,山祖暗道不好,立刻召唤来脚下的逍遥扇,却在这时,耳畔突然出现了奇怪的幻觉。

“我想活着!不要杀我!”

“你想活着吗?那我便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的衣服全部都已经被外力撕裂,身上沾满了鲜血和污渍,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泥泞的山路上,眼前是满目的杀戮疮痍,鼻尖是浓重的血腥味,少年在半路遇到了一个怪物,那怪物一招就将少年给杀死,少年死后,魂魄还没来得及离开身体,却又被怪物一口吞下生魂,少年拼尽全力,忍着魂魄被撕裂的痛苦,才有一半的魂魄逃出生天。

这一半逃出来的魂魄,游荡在山间,因为魂魄被撕裂,而浑浑噩噩,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要往何处去。然后他遇见了一个人,说能够给他一次活着的机会。

他为什么会听到这些?

那少年是谁?

那怪物是谁?

那个说能给少年一次活着的机会的人,又是谁?

山祖只觉得头疼欲裂,手中的扇子根本凝聚不起护身的结界,加上那怪物拼尽全身力气的一击,山祖可以说是连丝毫遮挡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怪物给打下了无尽深渊。

第十三层地宫之下,是无尽深渊,传闻从来没有人到过这里。

无尽深渊,和虚无空间一样,是两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一个悬浮于天外,一个深藏于地下,凡是进入这两个地方的人,从来没有人见过,有能够活着出来的。

无尽深渊里,很冷,非常冷。

这种冷,不同于明玉诏上,因为常年积雪的冷,无尽深渊的冷,更是一种空旷寂静到能够令人绝望的冷。

山祖身上只穿了一条裤子,衣服在方才打斗的时候,全都不见了,鞋子上那新挂上的铃铛,发出叮铃铛的清脆撞击声,山祖睁开眼睛,除了黑暗,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但是在这一串铃铛声里面,山祖还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哥哥!”

“十七八的姑娘哟,绾青丝穿红装哟,十里长安,嫁新郎哩!”

是谁?是谁在说话?

山祖动了动嘴巴,却发不出来一个声音,若不是还能够感觉到自己手里抓着的逍遥扇,山祖甚至都会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哈哈哈……哈哈哈……”

依旧那个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十三四岁少女的嗓音,笑起来就犹如铃铛一般清亮。

“哥哥!”

哥哥!

山祖突然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钝痛,整个人也恍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从恍恍惚惚,立时便彻头彻尾变得十分清醒。

他,这是在无尽深渊。

是那怪物将他打入了无尽深渊。

而方才自己所听到的,是因为入了无尽深渊,才出现的幻觉吗?

可为何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幻觉?

山祖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将扇子化成长剑,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山祖发现,自己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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