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盯了她一阵,发现自己对猗澜这个无赖到底的态度还真没有办法。这种拿人没办法的感觉,虽然新奇,但她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有了一个从此不在自己掌握中的不定因素,就像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并且,控制的开关还不在自己手里。

突然之间,凌夏觉得无比烦躁。

不再任由猗澜往她这边挤,直接撑着手肘半欠起身,另一手伸出去按住猗澜靠近自己这一侧的肩膀,再翻身一侧,整个人就压在了猗澜的身上。

双手扶在猗澜两侧的肩上,鼻尖和鼻尖几乎就要靠在一处了,自己和自己的呼吸就也理所当然的缠在了一起,紧紧匝匝的,再难分开。

黑沉沉的眼睛看着猗澜的,其中藏着几要化为实质的怒意,尖锐的刺向猗澜,她问:“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就算被我拒绝也还是要喜欢我吗?”

猗澜觉得胸口有点发闷。

“是,我喜欢你。”

“那要是被我杀掉呢?就算是被我杀掉,你也还要喜欢我吗?”

凌夏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只刀片,正夹在指间,抵在猗澜的脖子上,凶狠质问。

猗澜就直直的平躺着,没有防备,把身上所有的弱点全都暴露在凌夏的控制范围之中。

眼神那样的澄净宁和,坦然的似乎藏不下丝毫欺骗。

“是,我喜欢你,我还要喜欢你。”

她在这边淡定,小猫却早已久炸了毛,直竖着尾巴,低低地冲着凌夏吼。像是只要凌夏一动,它就会跟着扑过来。也是十分的护主了。

凌夏得到了答案,也用自己的方式确认了。最后,那些没办法的感觉又重新涌了回来,把被烦躁占领的据地又全部都夺了回来。

扔开刀片,凌夏任由自己倒在猗澜的身上,像寻求港湾一样的,跟猗澜的头靠在一起,埋向下。

“为什么……为什么……”

猗澜听见耳边凌夏喃喃的问话,没有回答,只是抬起胳膊环住了凌夏,再轻轻地拍拍,抚慰一样的。

自己可真是傻呀。

哪里会有为什么呢。

自己喜欢自己都要回答为什么的话,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理由,就可以毫无疑问的去做的呢?

我喜欢你,就是喜欢我自己,喜欢自己,这么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从来都是不需要为什么的呀。

凌夏感受着从背后拍下来的力度,心里还有没说出来的疑问。

既然你是这样的喜欢我,那为什么,你还是还不肯告诉我,你的那个秘密呢?

你给我这样一份有所隐瞒的喜欢,到底,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呢?

……

过了没几天,又到了每月的十五号。

吃过晚饭,猗澜跟凌夏走在去石料厂子的路上。

避过人多的地方,猗澜伸手去牵凌夏,凌夏没躲,让她轻而易举的得逞了。

她牵了还要晃晃,边晃边说:“今晚你就待在厂子里,我要出去有点事。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要是,我回来迟了,你就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凌夏只嗯了一声,没问猗澜要去哪里,也没问她要去做什么,仿佛不关心。

晚上到点,猗澜被监||狱||长接走,凌夏就站在暗处的角落里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哦,终于到家暴环节咯~

☆、第八:绝对忠诚(10)

猗澜走的时候, 手上和脚上也都是戴了镣铐的。刚一上车, 走出了赫卡特的大门, 监||狱||长就扔了钥匙给她, 说:“程海瑶还没找到,只能多辛苦你一点了。怎么样, 手和脚不受影响吧?快活动活动。”

程海瑶就是b监||区越狱的那个犯人。

不过不该问的不问,猗澜也不想跟自己以外的人再有什么瓜葛。就只管接下钥匙, 去开镣铐。

把镣铐打开后扔在一边, 猗澜转了转手腕和脚踝, 感觉还行,只是一时间突然没了习惯的重量, 轻巧的都要有些不太适应了。

“没事。”

监||狱||长见她活动无碍, 也放下心来了,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说道:“今天晚上和你打比赛的不是俱乐部里的人, 是另一个新来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毕竟你的实力跟战绩都摆在那儿呢。”

猗澜正按着手腕转, 听见他说新来的, 转的动作就顿了一下, 抬头,好奇地问:“新来的?”

监||狱||长点了一下头,说:“对,也不知道俱乐部是从哪里挖出来的人,说是身手很厉害, 你上次比赛之后,他们专门弄过来说要和你比试一下的。”

猗澜抠了抠指甲缝,心里略有点怪异,不太明显,但也不能忽视了。

小猫和从前一样,也跟着猗澜一起出来了。只是比以往缩的更小了一点,团在猗澜的肩上,懒洋洋的翘翘尾巴,再时而不时喵喵地叫上两声。

车开到地方,监||狱||长依旧,把面具递给猗澜,顺带再送上两三句晋蒙听惯了的鼓励。

猗澜把面具戴好,没再说话,直接就从专用的那个通道走了进去。

在笼中站定,猗澜透着那两个窟窿查看过四周。

这里还是还是和上次她来时一样,到处都在喧哗喊叫,空气s-hi热污浊的流动不了,似乎还隐隐滞留上次结束时血腥味道。

顶上吊着的大灯亮起来,强烈而炽热的灯光汇集到笼中,把戴着面具的猗澜照亮。

笼子外的叫喊声陡然就高上去了好几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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