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达看着那几块点心,心里五味杂陈,他第一次来庄园工作,就给家人带回了桂花酥。纳兰迦记住了这个味道,他在这里突然尝到它,也想带桂花酥给米斯达吃。

“纳兰迦,对不起!”米斯达拉着纳兰迦的手道歉:“我从来没想过不要做你的哥哥,我专门过来带你回家的,我们回家吧!”

纳兰迦开心极了,他把桂花酥放到米斯达口袋里,说:“我再去拿几块。”他以为是桂花酥的功劳。

米斯达抓住纳兰迦,摸摸他翘起来的头发说:“够吃了。”然后他对着这几个冤枉纳兰迦的孩子说:“你们看到了,我弟弟没有偷东西。给他道歉。”

领头孩子的脸色一阵儿白一阵儿红,他嘴硬道:“偷点心也是偷!穷酸鬼!”

纳兰迦仰脸看看米斯达,捂着口袋里点心。

“道歉。”一个声音穿透人群。

是乔鲁诺!米斯达的耳朵支棱起来,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他差点控制不住投进乔鲁诺的怀抱。

那领头孩子不认识乔鲁诺,但见他穿一身名贵的黑色西服华美非凡,气质更是无与伦比的金贵,知道这人必不好惹。可他又不想在伙伴面前丢了面子,只能梗着脖子拒不道歉,还说:“偷点心也是偷。”但是气焰全无。

其他孩子里有能分辨好歹的劝他道歉,可领头孩子仍然我行我素。

大人也从屋内来到庭内,他们中的某些人明明看到自家孩子了,却不敢在形势尚不明朗的时候认领他们。

乔鲁诺和福葛走过去,福葛摸摸纳兰迦的脸,暗暗后悔被父亲抓去弹钢琴时没有反抗,害纳兰迦独自吃了苦头。福葛的妈妈埋在人群之中,只专注的看着福葛的动作,眼里闪着光。

乔鲁诺也想像福葛摸纳兰迦那样去摸米斯达的脸,但他还记得昨天米斯达的抗拒。他唯一可以宣誓主权的方式就是小心的把米斯达胸前那朵由于动作而松松垮垮的石榴花扶正。

然后对所有人说:“布兰多庄园里的一切,每一片树叶、每一朵花、每一株草、每一滴水、每一块点心、每一样东西!只要他想要,什么都是他的,包括我手上这枚家族权戒。”他转了转拇指上的紫色戒指:“米斯达,我所有都是你的。”

米斯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乔鲁诺竟然是布兰多庄园的少爷!他脑子转得飞快,想到花匠的工作或许也是乔鲁诺故意为之,米斯达毫无被骗的愤怒,不仅不生气,还有些开心。

领头孩子的父亲终于站了出来,训得领头孩子哭着向纳兰迦和米斯达道歉,米斯达可一点都不同情他,如果不是乔鲁诺的身份,今天被欺负的就只能是纳兰迦了,对这种仗势欺人的孩子来说越早吃亏越好。

其他人则纷纷打量米斯达,猜测他的身份,米斯达一个个瞪回去。想了想,他把自己胸前的红石榴花取下来,放到乔鲁诺手心,凑近了小声说:“谢谢你,乔鲁诺。忘了昨天的事吧。”

乔鲁诺看着手心里卧着的小花朵,欢喜得不行,他说:“你能帮我戴上吗?”

米斯达抬起装满星星的黑眼睛,把它们变成月牙。

他们冰释前嫌,误会和烦恼一笔勾销,这朵石榴花的最终归宿就是乔鲁诺的西服。乔鲁诺拥着恋人,闻着他身上甜甜的味道,咬着他的耳朵说了一个有关石榴花的北欧神话。

米斯达的耳根迅速红透。

宴会结束后,米斯达带纳兰迦离开时遇到了一点小波折。纳兰迦的父母起初不愿放行,但他们迫于乔鲁诺和福葛恩威并施的压力,最终彻底放弃了纳兰迦。

纳兰迦对此只有劫后余生的快乐,其实他在跟这对夫妻回家时就后悔了,他们相处的很不愉快,纳兰迦完全丧失对父母仅有的那一丁点希翼。

当天晚上,米斯达履行诺言搂着纳兰迦睡觉,他们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房间门把手发出转动的声音时,两人不约而同的装睡。

阿帕基见他们已经睡熟,把毯子盖到他俩肚子上,又把风扇的风速调小才离开。

总是在经历风波后才明白平静难得,米斯达闭着眼睛长出一口气,由衷道:“纳兰迦,你长大了。”

纳兰迦怅然若失:“可我搞砸了很多。”

“哪个人的成长不是伴随着搞砸一些事开始的,我也是啊,比方说我打架那事。哎,你往后可以随便提,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发火了。”米斯达突然转身挠挠纳兰迦的腋窝,纳兰迦咯咯笑着躲闪。

“这就对啦!开心就对啦!”米斯达也笑起来。

纳兰迦记心里,开心最重要,要笑。

周末傍晚,天上还有太阳,乔鲁诺去米斯达家没找到人就来河边碰运气,他先是遥遥看到一辆熟悉的脚踏车倒在高高的河草里,继而靠近了听到噼里啪啦的打水声。

拨开河草,米斯达刚好以一个优美的姿势跃入水中,乔鲁诺再次看到米斯达跳水,心境较之第一次却大为不同,当时的悸动已化为实实在在掌握在手中的恋情。

米斯达潜在水中,从波光粼粼的水面去看乔鲁诺,霞光在乔鲁诺的身后铺满,影影绰绰间,乔鲁诺红红的脸和身子似乎也在晃动,米斯达腿一蹬朝着和乔鲁诺相反的方向游了出去,很快他又游了回来。

从水面探出头,米斯达狠擦了一下脸,把头发全部撩到脑后,说:“快下来呀,乔鲁诺!”

乔鲁诺脱了衣服跳进水里,这时天已经黑了,月光暧昧,动人的打在两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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