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得飞快试图让狂风浇熄我熊熊燃烧的羞耻之心,觉得自己这个月的脸大概都在昨天和今天给丢光了。

一路狂奔回家里,程程还没起,他房里开着灯,我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发现他床跟前除了男士拖鞋之外还有一双漂亮的高跟鞋。

我默默缩回了脑袋,怀揣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去卫生间洗漱。拾掇完毕后,我回到自己房间,把趴在我枕头上睡得正香的一格戳醒,一脸严肃地对它道:“一格,我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我。”

一格茫然地啊了一声。

“没事,你继续睡吧,我去上班。”我把身上皱皱巴巴的休闲服脱下来,换上工作穿的西装,拿了钥匙和钱包,滚出家门去吃早饭。

非常巧合的是,我在公司门口碰到了才分别不久的廖池,这人非常淡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再次对我打招呼:“早上好啊。”

“早。”我回忆起一个小时前在他家发生的惨案,脸上有点烧,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来挽回我的颜面,便凑近了暗搓搓地问道:“廖总,你昨儿晚上没做梦吗?”

廖池无奈笑笑,抬手揉了揉额角,回道:“我失眠,一夜没睡着。”

“啊?”我仔细一看,发现他黑眼圈果真是加重了,皱起眉头:“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不是,我这是老毛病。”说着我们走上电梯,廖池按下十七层的按钮,“没让你吃上饭,真是对不住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明明是你的休息更重要。”我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发现也没什么非得要廖池才能处理的事,劝道:“今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回去休息吧,公司交给我和楚菁菁就好。”

“好。”没有想象中的推辞,廖池直接应允,“那我在办公室里睡一会儿。”

廖池办公室里有一扇隐秘的门,连接着一间休息室,那是廖池外公设计的,以备不时之需,事实证明老爷子的先见之明为他有着严重睡眠问题的外孙提供了不小的方便。

快要到国庆假期了,公司里的事也不多,我在办公室里摸了会儿鱼,打开浏览器漫无目的地瞎看,一条消息框从屏幕右下角弹了出来,加粗加大的标题十分夺人眼球:

【青年出租屋内自残28刀,死前用血画出奇怪花纹】

我心念一动,移动鼠标,点了进去。

新闻正文就只有几段话,一个屏幕都能全部装下,我托着下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读下第一个字,眼神从左上几番回折后移动到右下,却是缓缓皱起眉。新闻的内容和标题保持了惊人的一致,在现如今标题党盛行的时代算得上是一股清流,说的是一名二十七岁的男x_i,ng青年在出租屋里捅了自己二十八刀取血,尔后蘸着血在地板上画了个圆形轮廓的诡异图案。几天后找他来讨房租的房东前来隐约闻到有腐臭的味道于是报.警,警.察打开房门,发现了死去多日的死者。

法医初步鉴定死者死因为失血过多,但奇怪的是,在临死之前,死者并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一切证据都表明着他是在安静等待着死亡。

文字后是几张现场拍摄的照片,没有打码,我点开放大到全屏,只见死者跪倒在地上,脊背弯成一道弓,头无力垂着,像是正在打瞌睡一般。他皮肤上出现尸斑,有腐烂的迹象,左手边是一把满是干涸血迹的水果刀,右手边是一个不大的塑料桶,里面乘着小半桶暗红的血。死者沾满鲜血的右手食指点在地上,作为一道血痕的终结之处。

他身下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填充着圆形内部,绘成奇异花纹,图案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剩下的部分因为作画者的死亡而被迫终结,徒留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空白。

那图案看起来有些眼熟,我把照片不断放大,直到整个屏幕上都是血色纹路,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和死者身体遮挡了一部分,我并不能看见图案的全貌,所以辨认得十分困难。

我隐约觉得那是一种阵法,无奈我阵法学的不j-i,ng,判断不了,只能先把图片保留下来。

网页的最后是死者生前的照片,照片上的青年面相奇特,右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他冲镜头笑得灿烂,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自杀的那种人。

视线在那道疤痕上停留了几秒,我点击右上角,关闭了网页。

这座城市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生死戏码,我并没有那么多空余的j-i,ng力,去过分关注一位和我毫无关系的死者。

百无聊赖地看了看其他新闻,一个画面突然闪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炎炎烈日下,带着灰色兜帽的青年被我按在滚烫的地面上,闪着寒光的利刃掉在手边,四周是前来围观和帮忙的同事,我把他拉起来,反扣着他胳膊,压着他走向服务站搭建的凉棚。

“救救我,它来了,我看见了它,它想让我死!”

……它是谁?

“我不能说!它会杀死我的!”

青年惊恐到扭曲的面容和照片里的人影重合,记忆霎时间变得无比清晰,我闭了闭眼睛,认出了他就是服务站里抢劫楚菁菁的劫匪。

那么……是魇杀死了他吗?

我立刻翻起历史记录,在一串网页名称中找到方才那条新闻,点了进去。

屏幕上出现跳转页面,几秒种后,一行字蹦了出来:

您所访问的页面已不存在。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随后关上浏览器,点开“我的电脑”,开始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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