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习武环境便残酷,甚至为了提高他们的潜能,一贯的作态是以死亡威慑之。
像景护法他们这一批的孩子,小小年纪便要面临厮杀抢夺,不能容下一丝软弱。
但凡有了一丝退却和杂念,这会儿早已是一捧黄土了。
景护法为人性子天真耿直,其中也有原因是从小在生存高压下,除了专注武艺,便心无杂念的原因。
司徒琸心里对他颇有些怜惜,不好在这事上揭伤疤。
但一身气还憋着呢,心里骂骂咧咧的。
最后便任性般骂道:“那你便不做其他努力了?”
景护法一听教主这么说,脸上竟然露出些许自豪:“不,我做了。”
“做,你做了何时?”梦琉璃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求饶了。”景护法道。
一副虽然我有心无力,但我绝对守住了对教主的忠诚的样子。
片刻后脸上的得意突然又变成了落寞:“只是那女人一听我求饶,仿佛更过分了。”
司徒琸一听,居然颇有些难得找到了知音之感,一时间都忘了收拾景护法。
竟然同仇敌忾道:“对!那死人便是这般恶毒心眼。”
“越是求饶,她便越是得寸进尺,就连本座——咳咳!当然这也是本座惯出来的,否则哪有她放肆的余地?”
景护法闻言一副教主你懂属下就好的狗子样:“嗯嗯!便是如此,真不知她一个正道名门出身的女子,因何心理这般扭曲。”
三护法:“……”
这俩死孩子,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还好在场没有外人,便是丢人,也是他们圣教的人捂着被子丢在自己人面前。
可三人算是明白了,以后是决计不敢让这二人在人前谈论情.事的。
这二人的缺心眼简直叹为观止,若真放任,以当今江湖那人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德行,他们圣教怕是以后别想建立威信了。
不管如何诡异,好歹各自的心绪也都安抚了下来。
司徒琸开始给景护法易容,而这边裴凉却来到了夏云纱的院子。
她这会儿正由丫鬟给她换上灰扑扑的淡薄衣裳,弄乱了头发,脸上也涂脏了几分。
夏云纱都不知道对此如何做反应。
人家都是受尽折磨的囚徒,临到要对付场面的时候,匆忙被洗刷收拾的。
到了她这里正好相反,她这七日在斩月山庄倒是吃好喝好。
便是对自己小命时时担心不敢提要求,但裴家分给她的一应用度是不低于那些官家大小姐的、、。
每天香汤沐浴,华服美裳,吃香喝辣,若不是有那七日后的断头之约,夏云纱怕是会乐不思蜀。
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斯德哥尔摩效应,这会儿裴凉进来,她脸上倒是没了敌视之意。
反倒是可怜巴巴道:“我,我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不是说了吗?宗祠面前走一遭而已。”裴凉笑眯眯道,然后伸手一弹,将一粒丸子弹入夏云纱嘴里。
夏云纱下意识的就咽了下去,连忙惊道:“这是何物?”
“毒药。”裴凉道:“你若敢逃跑,便会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剧痛难耐,浑身慢慢腐烂而死。这痛苦一天不会多,也一天不会少。”
说着友善的笑道:“信我,到第三天的时候,你便会知道,还是被一刀宰了更痛快。”
夏云纱顿时就吓哭了:“可我没想跑啊,你给我解药好不好?”
裴凉安慰她:“乖,以备不时之需而已,万一你师门的人上前营救,你脑子不清楚跟着跑了怎么办?”
“你若乖乖的,时候自然会将解药给你。”
糖丸一粒而已,也就骗骗夏云纱这种小孩儿。
夏云纱也是机灵,从这就听出了言外之意,一脸期盼的看着裴凉:“意思是你不会杀我对不对?”
裴凉道:“若是没有意外,我自然舍不得你这般小美人香消玉殒。”
接着她又道:“不过一会儿在宗祠之前,让你说什么你才能说话,知道吗?”
夏云纱哪里还敢违抗?她敢保证,如果到时候她敢张嘴嚷嚷,必定还没说两个字,就会被裴凉砍杀了去。
毕竟她可是亲眼看见,营救她的人都到了面前,突然身首分离的。
可想而知裴凉做了多么完全的准备。
*
此时宾客们已然陆陆续续的到来,还是当初裴家父子死后来吊唁的那些人。
只不过少了峨眉派的玉清师太和无极派的邱掌门,不过取而代之的是更多不请自来,打着祭拜美名,实则别有目的的人。
这些人要说目的不纯也不尽然。
lùn_gōng当然是忌惮裴家和魔教如今勾勾缠缠,怕形势有变。
那魔教教主和四大护法,当日亲自押送裴掌门的杀父仇人上门,商讨关于韩家还有三大神兵一事的时候。
那时不少人多少还有些幸灾乐祸,裴家这两年势头太猛,斩月门的崛起自然压制了其他世家的威势。
如果魔教帮忙压制一二,倒也是好事。
索性魔教如今也不会选择与正道正面开战,先前几次都还算师出有名。
这些人既不希望裴家彻底遭殃,撕开如今表面和平的假象,又希望裴家吃一点亏,好遏制势头。
不得不说,抱着此等念头,也难怪魔教一算计一个准了。
但裴家非但没有与魔教的人起冲突,据传还相谈甚欢,说是裴掌门对司徒